可若如此,皇室定会对他赶尽杀绝,又为何会突然招揽呢,前一秒还在想办法弄死他,现在又招揽,这是什么意思?
宋璟看着宁小川沉思的样子,徐徐笑道:“五小子啊,这东宫之争自古以来就是生死之争,一旦稍有差错,就会万劫不复。”
“他们皇家的事情我才没有心思参与,我真正关心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当初到底是谁要至我们宁家于死地,而这一切和皇室到底有没有关系……”宁小川皱眉说道。
宋璟苦笑一声,看着窗外昏暗的天空,昏暗的烛火随风摇曳。
“五小子,东宫之争可不是我们想置身事外就能置身事外的,不管你愿不愿意,从今天你走进诗酒大会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已经被卷了进来。”
宁小川眉头紧皱,“难道就没有办法抽身了吗?”
“办法自然有,不过代价可能有些大……”宋璟说到一半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宁小川听完噗嗤一笑,“老宋头,好好的说这些干什么,今天中和节,这事情就到此结束了,我们说点开心的,不能辜负了美酒良辰,今天,我要不醉不归!”
“哈哈哈。”
宋璟大笑一声,“老头子我就喜欢五小子你这种脾气,来,喝!”
小瓦房内,饮酒声,欢笑声,夹杂着搪瓷碗碰撞的声音,在马厩中回荡,久久不绝。
宁小川是在察觉皇室身份之后便开始装醉的,不过那于公明为什么装醉呢,难道也是因为顾忌皇室身份吗?
宁小川很长时间内一直这么认为,直到再一次见了魏正淳后,魏正淳才告诉他,于公明那是真喝醉了,吴子椎是三杯倒,于公明是连三杯都不到就倒。
……
皇宫。
忙活了一整天的高远早已经累的腰酸脖子疼,一回到东宫就让身边的婢女帮他捶背揉肩,那叫一个享受。
就在他闭眼享受这难得的惬意之时,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头走了进来。
听到脚步声的高远赶紧起身,还没来得及收拾,老头就走到了他面前,“老臣秦万冢拜见太子殿下。”
高远尴尬一笑,“外公,这么晚了,您来干什么啊?快进来……”
“今日酒宴可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国师秦万冢不紧不慢的坐在椅子上,悠悠说道,似乎早已经预料到了结局。
高远无奈的点了点头,“那宁小川属实无礼,今日我可是把我姿态放到最低了,可是他仍不知收敛,一点礼节没有,说是纨绔一点也不夸张,若我真于此人为伍,那岂不是脸上无光?”
谁知道听完这话后,秦万冢直接将手中的请柬扔了过去,怒喝道:“哼,还无光?那宁家老五可不简单,反倒是你,还自觉聪明,也不看看这都干的什么蠢事。”
“外公,您这是什么意思,不是您说利用诗词大会招揽宁小川吗?怎么现在又责怪我了。”高远有些委屈的说道,一时间不知道秦万冢哪来这么大火气。
秦万冢指着那请柬说道:“老夫说的是这漏洞百出的请柬,用金粉写请柬,殿下你可是真是有钱啊,寻常文士之家就算再有钱也不至于用金粉写一百多份请柬。
这不明摆告诉宁小川你身份不一般吗?还有这请柬是你让礼部改的吧,都不看看这改的什么东西,连四角的麒麟轮廓都没有遮住,这是生怕人不知道这是皇室请柬吗?”
秦万冢怒骂后,高远捡起地上的请柬,仔细一看,还真如此,不过那轮廓也不是特别清楚,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随即他有些尴尬的说道:“外公,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吧,再说了,今天一百多人没有一个人认出我,就连那李少甫都没有,我就不相信那宁小川一个纨绔能看出来这些。”
“李少甫的诗老夫看过,确实是一个难得大才,不过宁小川也不能小觑。”
“外公,那你的意思是,宁小川早已知道了请柬问题,今天的举动不过是在逢场作戏?”看着秦万冢,高远皱眉说道。
秦万冢摇了摇头,“现在还不知道,若是被宁小川发现了,那今日你们相见时宁小川那副醉醺醺的样子很有可能是装的,这反而说明了宁小川为人仔细谨慎,是个奇才。”
“外公言之有理。”高远沉思道。
“好了,老夫来就是要告诉你请柬的问题,还有二皇子在得知你举办诗酒大会招揽宁小川后,特别生气。
估计用不了多久也会想办法见宁小川,你得抓点紧,不管用什么办法,先把他稳在自己手里。”秦万冢缓缓起身,语重心长的说道。
他作为当朝太师,只有自己的外孙坐上皇位,他们秦家才能长久,为此秦万冢可是操碎了心,不单单为了这个外孙,更为了他们秦家。
高远点了点头,“外公你放心,我心里有底。”
秦万冢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秦万冢走后,高远靠在椅子上,脑子里满是今天宁小川和他说话的神情和态度,这一切都是装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