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撇嘴,慕子儒有些丧气地道:“你又知道了!真是的,我干点什么事你总是知道,每天被人盯着真难受!”
被慕子儒如此抱怨,朱梓陌忍不住嗤笑:“我哪里有派人盯着你!是你那晚的动作太大,引起被我派去保护我师弟的暗影们的注意了。若不是他们轻身功夫太差跟不上你和我师弟,还有便是他们后来现你与知吾竟是旧识,否则你早就被他们押到我面前了,还能让你在路上优哉游哉地游玩这么些天?”
“那是你养的人太没用了!”慕子儒一点也不留情面地鄙夷道。
“还好,至少在大事上他们从没给我出过岔子。”朱梓陌微笑着接话。
将玉制令牌收好,不再看朱梓陌,慕子儒大步流星地朝朱府大门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大声说着:“行了,不用送了,我认识路。”
看着大步流星离去的慕子儒,朱梓陌还不忘高声提醒他:“阿常堑没丶胰タ茨愕
“知道了!你烦不烦啊!”虽然没有回头,但是不难想象慕子儒说这话的时候吹胡子瞪眼睛的模样,如果慕子儒有胡子的话……
对于慕子儒的不耐烦,朱梓陌只有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这个阿嘲。制鸨鹋だ锤『⒆铀频摹
慕子儒的身影刚一消失在朱梓陌的视线中,朱梓陌眼前便是人影一晃,一个身穿黑衣头戴黑布巾的人已然跪在了朱梓陌身前大约两米远的位置。
那个人垂着头,也因黑巾遮面看不清相貌,只能从身形判断依稀是个女人。
“何事?”朱梓陌难得好心情地率先开口询问。
从怀中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微黄的纸张双手捧于头顶,黑衣人恭敬地说道:“禀报主人,林副使特命属下前来告知主人,不知何人似在寻找主人手中的一样物件,此图所画便是那人要寻找之物。”
上前两步,伸手拿起黑衣人捧在手中的纸张,展开,映入朱梓陌眼中的是一幅飞龙图案,而且很是熟悉。
“林副使叮嘱属下转告主人,请主人务必小心防范,只怕来者不善。”黑衣人又这般恭敬地说到。
抬手随意地一挥,朱梓陌淡声道:“知道了,退下吧!”
“是,主人!”恭敬地答应一声,只见黑影一闪,那个刚刚还跪在地上的黑衣人便已消失不见。
却见朱梓陌垂眸看着地面,缓缓收拢五指,将他掌中画着飞龙图案的微黄纸张逐渐捏成一团褶皱,声音凉得有些}人:“巫族……你们仍是不肯死心吗……”
大梁国京都绉平。西区。南街。
绉家药铺敞开的大门前的街道上,是形形色色、来来往往的行人,以及摆摊贩售各式物品的小贩。不知是哪家的孩童在街道上的人群间互相穿梭追逐,嬉笑声不绝于耳,好一幅祥和繁荣景象。
着一身藏青色窄袖长袍的慕子儒犹豫再三始终不敢迈步踏上那矮矮的两层阶梯,不敢迈过那个陈旧的有些残破的褐色门槛。
在路上浪费那么几天才回到绉平,虽然一路上游山玩水在别人眼中好不快哉,可是只有慕子儒自己清楚他为何选择徒步行回绉平……
他这算是近乡情怯吗?如是想着,慕子儒不禁露出一抹苦笑。
慕子儒自己也不知道他自己究竟在害怕些什么,害怕父亲不肯原谅他当年的不辞而别?害怕父亲不肯再认他这个儿子?慕子儒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药铺内,站在柜台后的一个年约十六七岁,长得眉清目秀的少年瞧见慕子儒一直站在药铺门外,也不进来,只站在那里愣,遂有些奇怪地走出柜台,走到大门前,疑惑地问:“这位公子,您是看病啊还是抓药啊?”
被少年如此一问,慕子儒终于回过神来,嘴角勉强扯出一抹淡笑,有些别扭地问那个少年:“请问……绉长生绉大夫在吗?”
闻言,少年温和地笑笑,伸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对慕子儒道:“在呢!公子请进来坐,我这就去请绉大夫出来。”
慕子儒有些犹豫,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直到此刻,慕子儒才终于鼓起勇气抬腿迈上了那矮矮的两层阶梯,迈过了那个陈旧的有些残破的褐色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