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吓昏的老爸暂时安置在燕子家,便跟师父等人出了院子。
“小明,总之你记住,鬼道夫才是最牛逼的。为师这次出来没带招鬼棋,哼,要是把收为己用的天鬼放出来,那双性老尸算个毛?”
“马后炮。”断命老人打击道,“你没预料到就直说。”
招鬼棋?
我暗自记下了,关于鬼道夫目测还有很多包袱,师父现在没有抖出来,应该是我资历不够。
我手忽地摸到了口袋里的小瓶,下意识的说道:“师父,我这才想起身上有瓶灯油,刚才要是倒入青铜灯,没准还能多拖上一段时间……”
“小马后炮!”师父抬手敲动我的脑门,“早意识过来我还用受伤?”
过了一会儿,宁疏影空手回来了,他手里掂量着一颗心形的石头,哈哈大笑:“哈哈,真没想到,这只老尸的心脏已经石化了。”
“卧槽,牛逼啊,你真把他干掉了?”我诧异道。
师父一边清理肩膀的伤口,一边吐槽:“都死了一半,还断了双臂,他再不干掉对方,还怎么好意思叫死亡猎手?现在村里死了这么多,咱得花点心思善后,还得调查双性老尸的来源,整不好能推出那黑斗篷邪师的身份。”
“小灯灯,你跟官方走的近,我就不搀和了,跟疏影先行一步。”说着,断命老人跟宁疏影坐上车,离开了村。
蝶儿师母挽住师父手臂,轻声问道:“要不要我帮你打电话?”
师父享受的点了点头。
随即,师母拿他手机拨通一个号码,我隐约的听见好像要来部队。我们等了一个小时,七辆绿蓬大车赶到,领头的跑过来跟师父敬礼:“报告长,天南市武警第五中队,队长周振宇,前来报道!”
“小周啊,带你的人去村东和村北房门被破坏的人家,把死掉的村民抬出来放在河岸边。做好了过来叫我一声。”师父吩咐道。
“是!”周振宇调头跟下属们忙碌了起来。
很快,我们来到了河边,所有死去村民的尸体都陈列在此,他们的鬼魂之前已悉数被师父收入扫帚,现在只剩下了空壳子,但被陈年老尸撕咬过,一些心脏没被破坏的尸体就有尸变的可能。
“唉,都烧了吧,安抚剩余村民的事,我自有安排。”师父叹息了一声。
这时,我注意到大徐和老大化为的水鬼浮了过来,它们的视线在尸体中搜索,忽然间本就虚弱的鬼体更是颤抖不停……
大徐凄然喊道:“儿子!媳妇!”
老大则更加痛心:“娘!”
师父不知我跟这两只水鬼间生了什么,他想上前收掉的,我及时拦住,独自走过去,倍感煎熬的说:“大徐叔,老大,对不起,赶回村里晚了一步。”
这两只水鬼过于伤恸,鬼力消散的更快,不多时,鬼体慢慢化为虚无,散于天地之间。
我内心第一次对鬼产生了愧疚,也很无奈,普通人在邪物眼前,实在太脆弱了。
熊熊大火吞噬着这九十多具村民尸体,持续了半个小时,师父让周振宇把残骸们掩埋在河岸的泥土,末了让他们将死者家的血迹清洗完,把门封住。
折腾了一整夜,师父打了好几通电话,诸多事宜解决,我们仨接了老爸,把家里重要的财物收拾完,前往镇子的小姨家,跟老妈说村不能回了,让她和老爸在镇上安顿下来。
我和师父师母坐车返回了天南。期间师父说被尸类咬死的人,化为的尸鬼,不是正统的鬼类,入不了阴途的,所以他直接把村民们的鬼魂收入扫帚。
师父的扫帚损坏严重,得尽快修复,他让我三天内别打扰,顺便也为我熔炼那只水鬼的魂种,他说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以后熔炼魂种的鬼类必须我亲手来抓。
我回到了家,见小雯不在,我便倒头大睡,醒来时已是傍晚,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视,没有关于昨晚村被屠的新闻,上网也没有,风平浪静的仿佛根本没有生一样,看来这件易让人恐慌的事已被成功遮住。
事后我听说村剩余的人家都被转移到安县内生活了,有了免费的房子和工作,渐渐也淡忘了那晚的事,毕竟活着的人都没有经历双性老尸,因此不知道生了什么,他们只知道一夜之间消失了很多人。
小雯下班了,看到我回来自然很高兴。拖着我到公园散步,又看了场电影,大大的填补了她心灵的空虚感。
回来之后,我陪她玩了一个小时的僵尸游戏,然后睡觉。
深夜静悄悄的,我在睡梦里感觉冥冥之中被一双眼睛注视着,惊的满身大汗,我猛地睁开眼睛,望向卧室的窗户,玻璃外边贴伏着一道修长的身影!
卧槽!这不是梦!
披在他身上的黑斗篷残破不堪,被风吹的呼呼直响。
此人眼中充满了邪性,比南宫影的眼神多了份阴狠,再配上黑色的破斗篷……随便望上一眼,就能让人心中颤抖。
我想起了昨晚师父的只言片语,观其扮相,对方……似乎是那个在村养老尸、控水鬼的邪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