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6章 我们最后的风情(2 / 2)

青春禁岛 那根 0 字 2022-12-08

回到出租屋,我躺了两天,终于作出了最痛苦的决定:离开,真的离开。

再一次背上沉重的行囊,带上沉痛的心绪,我到了西安火车站。深夜,再回首看一眼熟悉的城市,只能道一声再见,已不知何时再见。大叫一句潇姐我永远爱你,却被路人当疯子对待而已。

漂泊多年,我终于踏上了回乡的旅程。火车南下,我在四川达州下车,然后转车回到了果城。走出站口的时候,看着依旧不陌生的城市,我无法大吼一声:果城,我回来了。

那时候心很痛,但也莫名想起师范毕业那年,我走出那站口,走向公交站时,遇见了章涓。刹那间,往事全数涌上心头,从胡晓华开始,到章涓、刘媛媛、贺梅、程敏、六儿、小七,到夏珍秀姐妹、熊玉玲、郭莲,兰梅、褚远妹,再到阎姐、潇姐……

所有情感一起迸发,让我掩面而泣,蹲在故乡初冬的清晨里,泪流成河,万念俱灰。

多少年了,我挣扎着的人生,最终又心疮百孔的回来了,除了包里还剩下的一万九千七百多块钱之外,还一副饱经沧桑的躯体和消失殆尽的斗志。我无颜面对父母家人,以及关心我的朋友兄弟,但我依旧回来了。

果城,我的故乡,我谈不上有多么热爱它以及为它而自豪,但我的童年我的苦难发源于此。这里有我的根,所谓那山那水那根。没有我的荣光,果城依旧是果城;没人过问的流泪背包客,果城有他不多,无他不少,这里的地球还在转——自转和公转。

那时候,我多么希望我能在那个乍冷乍冷的清晨里死去,来生不再那般艰辛。但我活着,却不知怎么活下去。我不敢回家,就租住在果城一个偏僻的角落里,白天不上街行走,晚上像孤魂一样游荡。

我无脸回家,哪怕知道我的父母和妹妹、妹夫一家住在哪里。我和他们没有多少联系,只是说我生意失败了,还在奋斗,其实我不想出去工作,不想在外面再漂泊奋斗,我害怕失败,害怕命运的折磨。我把自己关在破烂的出租屋里,老旧的掉漆的窗框,防盗细铁丝网上锈迹无数,墙皮斑斑,上面写满了电话号码,铁架子床一翻身就吱吱响。但这屋便宜,一月一百二,包水电,网费一月三十。

那时候,我才拾起了曾经的文学梦。坐在跟我好些年的二手笔记本面前,开始了我的码字生涯。我的第一本书,写的一个苦难的孩子,讲究辞藻、句逗,但它为我没带来一分钱的收入。随后的一些书,分别在很多网站里流着浪,赚的只有三五百的全勤奖励,稿费少得可怜。在网文里,这就叫扑街!

那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搞纯文学的,吃得起饭的人是少数。而网络文学,跟玩文字的就不是一个道。那时候,我赚得最多的,是在一个叫MT的网站,那是新兴的一个站,2011年开站。但我也只是赚了两万多的全勤,的站里,那时候还有我们现在网站的总编大人“一叶漂洋过海”在那里。那时候我就和他是互为好友,但后来他出走MT,来到黑岩这里,我们再也没有联系。

MT站那时候我发现订阅不好,便去了X浪网,在那里读书频道里发布作品。终于,在2012年7月4号上架了一本书,成绩还不错。当时最高时候日销售过了千,我都兴奋得不行。那个七月,和网站是四六分成,网站四,我六,网站的手机站是五五分,分成后除八百块以上部分的税11.2%之后,我拿到了九千五百块的稿费。编辑对我很好,说书还可以,继续努力,那时候码字都疯了,有时候一天能写出两万多字来。

到2013年一月,我六个月时间,赚了十万块。其间,我恋爱了,是我出租屋楼下餐馆老板的女儿卢晓雪,重庆人,重庆,我也叫它双庆。卢晓雪长得还不错,性格外向,跟我同龄,老给我往楼上送饭,也就那么认识、交往了。当时码字能赚钱,卢家人也很喜欢我。

那时候,我依旧没有回家,而且选择了和卢家合伙开起了火锅店。店里还是他们经营,我占了四成股份,依旧码字赚钱。但是,二月十五号的时候,我和卢晓雪办了结婚证。我原想着到了五六月的时候,火锅店赚着钱了,卢晓雪有了我的孩子,便可以风风光光带着她回家见父母,然后摆酒席。

但没想到,火锅店生意并不如意,一直赔钱,搞得我心里也不爽。我光顾着码字,和卢晓雪的沟通交流也不多,渐渐也起了矛盾。那时候,我也算是没忠于家庭,偷偷的和潇姐联系上了。我给她打电话,告诉她我在写网络,目前看来还不错,但我面对现实,结婚了。

潇姐很高兴,哭了,说我只要找到合适的谋生之道,她也就安慰了,祝福我们火锅店能做起来,以后会幸福。我们重新加了QQ,借着在家码字时间,再次联系。我也知道,她和齐生平还是三天两头吵,过得并不如意。在她的照片里,能看得出来,那两年她都苍老了一些,让我心痛,却已没有办法了。

到了2013年七月的时候,卢晓雪终于知道了我和潇姐的事情,跟我大吵大闹要离婚。我那时候因为火锅店老是赔钱,有时候连我稿费也砸进去了,非常不舒服,也暴躁无比。最主要的是,2013年四月的时候,全国净了一次网,直接把X浪网的读书版块给打掉了。妈蛋,让我很痛苦,生怕自己像别人一样被抓去坐牢。那一次,X浪是典型,一个编辑两个作者顶了包,都进去了,两个判了一年半,一个一年。那个编辑也可怜,才大学刚刚毕业就进去了。好在我当时也是重点作者,所以受到了保护,没事儿。

当时也是干脆,说离就离了,好在我们没有孩子。而且我码字已经被打击,赚不到钱了,卢家人也不喜欢我了。离了婚之后,火锅店也转让了出去。妈的,我前后投入了十四万吧,到头来就剩下六万了。

那一次对我的打击还是挺大,不过我换了一家网站(易)继续码字,老板是网络上戏称养猪的,当时条件不错,新开网络频道,稿费是全给我们,不分成,还有全勤。卢晓雪全家都回了重庆,自此不相往来,各求好活吧!

我也把这些告诉了潇姐,她叹了口气,说没事儿,离了就离了,没有孩子离起来确实方便,亏损了也没事,大不了从头再来。她说她都不和齐生平一起在公司做了,自己开了个分公司,生意还不错,说我们要一起努力。

那时候,我像打了鸡血一样,似乎又燃起了和她在一起的希望。

八月份的时候,我新书在易上架,销售还不错。九月的时候,我去了一次西安见潇姐。那时候她自己做分公司,所以自由时间比较多。齐生平也以为一切都过去了,觉得妻子忙生意,没时间想别的了。

再次的重逢,泪流满面,激动非凡,自是不提。我在那边一呆就是半个月,住长缨东路某酒店,离我最先租的那破房子也不是很远。

潇姐确实也忙,隔一两天来看我一次。我们一起吃饭、聊天,追忆往事,浓情无限,就是无法畅想未来。她说我们都年过三十了,源源也大了,她也习惯那种生活了,而且生意越做越大,离起来也麻烦,正赚钱的时候也想多赚钱啊,那年头没钱不好使。她说,我能隔两三个月就去看她一次,她就满足了,因为有个人爱着,也是一种幸福,也不管那种幸福能有多久。

确实,那时候潇姐他们生意做大了,潇姐都换车了,快两百万的奔驰S600。她坐在车里,那真叫一个霸气韵味。当然,车钱是她和齐生平一起赚了。齐生平这个人,我真的还是很服气的,三年时间,资产飙到六千多万。齐生平那个变态土豪,买了一辆办完之后七百一十三万的劳斯莱斯。2013年的时候,夫妻俩给儿子源源购置了12个门面,一套三百八十万的别墅正装修。那时候房地产正是泡沫爆发的年头,各类建材生意都好做啊,大到钢材,小到灯泡。

随后的日子里,差不多两个月,我就会去西安住半个月。房钱我不用出,潇姐让我存钱,先按揭买个房吧,毕竟老大不小了,现在的女人现实,没房谁嫁你啊?酒店房间里的毛巾、拖鞋都是潇姐置办的,我走的时候就寄存起来。酒店是内院停车场,她的车来停了之后,也不会被熟人发现。那时候我也能感觉到她和齐生平的业务很忙,有时候正做着事情,齐生平还打电话来说生意上的事。她正在兴头上,自然又是吵一架,挂了电话,一切继续。

到2014年一月的时候,我用稿费按揭了一套准现房,妈的,那时正房价高峰,四千九一平,全款得45万了,我也只能首付。七月交房搞装修的时候,我终于在离开老家九年后,才第二次见到父母和妹妹,因为我叫他们来看我的新房子。我本想装修好了再叫他们来的,但我实在忍不住啊!九年了,九年了,我终于在老家的城里有自己的房子了。

父母苍老了很多,背都驼了不少;妹妹早已成家,外甥那时都四岁了。正好,妹妹和妹夫的房子也刚装修完了入住,他们也是首付,但我爸妈出了九万块,那算是他们的积蓄了,给我留了三万。因为二老觉得我失踪了一样,没指望我了。

至今想起那天,在我的房子里,一家人哭做一团。我跪在父母面前,只能说儿不孝,这些年不成器,活得并不好,让他们牵挂了,现在总算是有个家了。

那一天,也算是我正式回归家门的日子。在妹妹家,我爸破例喝了些酒,醉得一脸的红,我和妹夫大醉。也好,我专心码字吧,装修的事交给妹妹和妹夫,他们本来也是做这一行的民工。

也许吧,老天就是注定了要折磨我的。所以在我装修刚刚到一半的时候,易这个站在2014年的八月又被打击了,老惨了。妈的,我就是这样,命运里专克自己,连网站也被我克;我到MT站,MT被同类站干翻;到X浪,它被打,整惨了;又到易,它又被扫掉!我几乎没有了经济来源,但装修不能停,所以我给潇姐电话。她给我转了十万过来,也正好把装修做完。

不过,2015年的春节,农历新年,我们全家是在我的新房子里度过的,也是一种安慰吧!之后,我便来到了大黑岩,但愿大黑岩稳住啊!在这里,结识了我的编辑葫芦娃。葫芦娃是个英俊小生,闷骚,好基友,给了我很多的帮助和关照,让我一步一步走过来,一直走到本书“青春禁岛”,再到新书“恋上冰山女总裁”。是葫芦娃的坚持和鼓励,是审核编辑的严格要求,是所有书友的支持与厚爱,让我走到了现在,还还清了欠潇姐的债,因为我不能欠她的,她对我已经够好了。

是大家让我看到了生活的希望,也是大家的订阅支持,让我的父亲在年老体弱的时候不至于瘫痪在床、无钱医治。他现在在果城中心医院康复科住院治疗,多年的劳疾让脊髓神经受损,双腿无力、萎缩,连勾脚尖都没有办法,但现在好多了,能勾了,走路也有力了。只是每天的医药费用八百零九块,医保会报销二百左右的份额。父亲固执、倔强、朴实忠厚,一生不易,为了他能站着走路,我觉得我应该更努力的撑起这个家。在这里,也真心谢谢大家,让我不再被命运捉弄,新书还请多多支持吧,跪谢了!

2015年十月,是我最后一次去西安见潇姐。回来之后,父母家人给我长谈了一次,说不现实的东西就算了,面对现实吧,老大不小了。潇姐也一直让我找个踏实的女子过日子。我说你要是和齐生平好好过,安安生生,不再吵架,我就找。

到2016年春节的时候,潇姐说准备和齐生平再要个女儿,彻底让我失去了希望。那时候,除了码字,还得相亲了。是的,我就沦落到相亲的地步了,那是一种没法说的痛苦。

不过,人生第一次相亲,我便遇到了现在的妻子小郑。我们见面的地点在区民政局的广场上,她是个朴实的女孩,没有非常华丽的外表,身材苗条,很孝顺。接触之下,感觉还不错。

大半年的爱情小跑,我们不轰轰烈烈,平淡朴素,感觉挺好。我们去年十月份去了民政局办了证。2017年1月21日,我们的婚礼,铺满了鲜花,没用各自父母一分钱,几乎就是我自己主持的,过足了瘾。那时候,小郑已有三个月的身孕了。唉,想想早孕时的呕吐痛苦,痛苦到她吐血,我真的很心痛,感觉女性太伟大了。婚礼前后都我一个人忙碌,累成了狗,还断更了一天,唯一的一天断更,大家记得不?

也巧的是,那时候,潇姐也终于怀孕了。当然,她在微信里含泪祝福了我们,动人的嗓音里透着淡淡的凄楚,说你们结婚了,有孩子了,姐就心满意足了。她给我转了四万贺礼,我没有收,心意领了。有时候想想,我也是固执、倔强的。

做四维彩超的时候,我的妻子怀了个男孩儿。潇姐是一对双胞胎女孩儿,因为齐生平身体不行,她们做的试管婴儿。潇姐很高兴很高兴,说一下就是俩。她是过来人,常在微信里给我讲孕期要注意些什么,也分析孕期心理,让我码字之余多陪陪妻子,让人感动。

我微信里说我心痛妻子,不想她自然分娩,想想好痛苦,我不敢到产房外面等待,所以准备剖宫产。她呵呵笑,说自然分娩对胎儿有好处,她准备这样。我只能说真是厉害了我的潇姐,大写的服,这份勇气给一百分。她听得又是开心笑,说我是一生唯一让她开心的男人。

好吧,只能祝潇姐天天开心,愿大家也天天开心,生活幸福,安康如意。

我不能再说我还想着潇姐,只能默默在心里祝福她越过越好。祝福,便是我们最后的风情。而我要面对的是我的家庭,因为那是我的责任,妻与子,父与母及其他亲人,都是我的责任,甜蜜的负担。谁不想父母安享晚年?谁不想妻子儿女富足无忧?谁不想亲朋好友随你一同奔向幸福安康?

我曾对妻子说儿子随她姓,叫郑中央。我是认真的,她说你个杏动物,扯淡吧?

杏动物?呵呵,这是她对我的理解,所以我不跪搓衣板。我想,我的后半生,会倾尽一切照顾好中央和他妈妈的,因为我是中央他爹!

郑中央已30周了,最近踢得老厉害了。我在想,要不要让这小家伙以后跟我学踢足球呢?万一他长大了进入国家队了,怎么办啊?那中国男足还不得拿世界杯冠军么?呵呵……

末了,真的末了,那根的小传也算是结束了。接下来,即将以“恋上冰山女总裁”继续我的命运,还请大家多多支持,站内搜索就是。那根出品,天赋异禀,热血燃情,不爽不行。一直跟随到此章的兄弟姐妹亲人们,给中央他爹一个面子不?

跪谢!

---------杏动物那根,于2017年5月2日凌晨3点28分,敲打完最后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