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部的夜晚稍显寂静,在护士站登记过才能进去,行走进空旷幽深的走廊中,助理跟在季乾身后,步子迈得很快,但还是跟得有些吃力。
“季总,季总……”
季乾一步没停,走得更快了些,助理紧忙跟上,“季总,不要紧的,我已经问过护士了,蒋夫人只是普通的高热反应。”
这里还有其他过路人,季乾的步伐更重更急促,一贯沉静如水的面上多了丝慌乱,走到尽头,拐进了左边的廊道中。
这一边没有那边安静,迎面就有人走来。
人体的气温压着空气,宋敛抓着楚莺的手,她身上很单薄,只有一条披肩,身上的那条裙子是淡青色的,原本应该要配上一条珍珠项链穿戴,她的脖颈细而白皙,很适合戴珍珠。
可眼下——她面上是泪痕,头发乱糟糟的,耳垂都是红色的,披肩歪垂了下来,露出一侧的肩头,被男人拖拽着往前走时,好似是被强迫的那般,豆大的泪珠往下落着。
擦肩而过时,季乾回头看了一眼,确认了是楚莺。
可她,不是李饶的女人吗?
不过他们之间共享女人,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都该见怪不怪了,可他还以为楚莺会有些不一样,毕竟她跟李饶同居时,李饶对她算是尊重的。
这是别人的闲事,不该他去管。
带着楚莺下了楼,宋敛将她塞进了车里,快步绕过车头,宋敛坐进去瞬即锁上车门,侧身过去,唇急促又快速地吻过楚莺脸上的泪,她伸手要推开他,宋敛抓着她的手,不给动弹与反抗的机会。
楚莺哭喊着,“滚开!”
脸上的湿意吻干净了,宋敛低下头衔上楚莺的唇,堵住她那些难听的伤人的言语,这样好似还不够,他从驾驶位上挤了过来,伸手降低了座椅,舌尖掠起火,正要燃烧起来,却被楚莺的理智打断,她挣脱了手,扬起一巴掌打醒了宋敛。
“滚开,不是不想看见我吗?”楚莺唇被亲咬得很红,梨花带雨,胸前剧烈起伏着,披肩滑在身下,裙身又是低胸的,大片皮肤露在宋敛眼底。
过去她不就是这样勾引他的吗?
这个时候又学会装清纯了。
宋敛被打的一侧脸火辣辣烧着,垂着脸,发稍散在眉眼上,遮出一片沉郁的阴影,就是这个样子,让他看上去不人不鬼,又多了一份自身捎带的可怜,“那是气话,我已经回了家,问清楚了,我警告了那些人,她们不会再来找你了。”
发了这么一场疯,要说的就是这些。
楚莺陷在座椅中,突然嗤笑了声,她拨了拨自己凌乱的头发,“你觉得我在意的是她们吗?”
“不是吗?”宋敛抬手想去碰她,她伸手打开,脸上的表情写着拒绝。
“我在意的是你,你根本不是真的想要娶我,你娶了我,才是真的占有,这才是你的心思。”高烧昏迷的这些天,楚莺都想通了,跟一个完全长不大的男人在一起就是如此,他将爱摆在第一位,总是太过感性,“是我上了你的当,我后悔了。”
“你是这样想我的?”
“不然呢?”
宋敛泄了口气,侧身坐回了驾驶座,他的领口是乱的,被楚莺抓出了血痕,就连她最喜欢的那颗痣都受了伤。
他眼神空茫地望着夜景,唇中满是苦涩,心口饱胀着一股酸涩,他做了这么多,却只换来了一句“占有”。
“我不会跟你离婚的。”宋敛的话中带着笑意,又是笃定的口吻,“这次是我不对,我不该那样对你,但离婚这种话,别再说了。”
“宋敛,你该去看看心理医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