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突然跑来找他,谈雀景腾不出空,让助理带她来餐厅等着。
这一等就是三个小时。
楚莺没有跟他争吵,只是不安又忐忑地等待着,自己等到饿得前胸贴后背,都没有吃东西,谈雀景到了后,她问他:“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谈雀景说没有。
可他当时很累,没有心情陪自己的小女朋友吃晚餐,一整天都很非常冷淡。
那是不美好的回忆。
如今再想,却是为数不多的好时光。
起码那个时候,谈雀景累了,还可以靠在楚莺的肩上休息,他的助理开着车,会轻声细语地跟楚莺解释:“谈先生开了三场会议,又去实地考察,前一晚通宵工作,为了见您,结束了会议他就立马赶过来了,他是太累了,不是不想见您。”
楚莺听罢心疼不已,摸着他的鬓角,满是自责。
那是太久以前的事情了,但他们都不会忘记。
谈雀景没怎么动筷,病得越是严重,他的胃口就越是差,坐在楚莺对面,看着她的胃口大开,吃得嘴角都是酱汁。
他笑了声。
楚莺抬起头,“怎么了?”
谈雀景拿了纸巾,“跟那时候一样,总是吃得这么急。”
“等你吃不饱的时候就知道了。”
“以后你不会吃不饱的。”谈雀景说得很笃定,“想要吃什么都可以吃得起,我可以保证。”
“说什么呢?”
楚莺擦了擦嘴角,“有你在,我还会吃不饱吗?”
“那我要是不在呢?”
“别说这些。”
他迟早是要离世的,可楚莺不想听,有电话打了进来,低头看了一眼,楚莺挂了。
“谁的电话?”谈雀景稍显茫然。
“不重要的人。”楚莺夹了菜给是谈雀景,表情自然的好像真的没什么事,“你尝尝这个。”
*
电话被挂了,宋敛站在楚莺家楼下,望着窗子中的空荡荡,接到了信息,通知她楚莺出了省,去见了谈雀景。
她奔赴别省去见谈雀景的时候,宋敛却带着离婚协议书来找她,在这般的对比下,自己的所作所为愈显可笑。
跟奚然谈判了三个小时,才拿到这份协议书,宋敛第一时间就要拿来给楚莺看,可她却迫不及待回了自己丈夫身边。
坐以待毙不是宋敛的行事风格。
楚莺走了,那他找过去就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机票是当晚的,抵达目的地时还不算太晚,宋敛找到了楚莺所在的酒店,在大堂等待着,等到十二点,谈雀景的车子才将她送到。
两人在车中坐了好一会儿,楚莺下车前,身子侧了过去,在模糊的光影中,好似是在跟谈雀景拥抱。
他们是夫妻,别说是拥抱了,就是同床共枕都是合法的。
这念头一闪而过,宋敛蓦然想到,他们是夫妻,楚莺却住在酒店,这显然是不合理的。
楚莺进来时,宋敛站在酒店大堂中央,与她对视。
他神色复杂,愠怒又委屈,好似有万千言语,最后却都咽了下去。
没想到他会来,楚莺的无奈更多,语气充满不耐,“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