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掌很疼,打得宋敛耳朵嗡嗡叫着,皮肤上火辣辣的,灼烧感很强,他更紧地攥住了楚莺,似是要捏断了她的骨头。
“你今天要是敢跟他走,我保证你们没好日子过。”
“我跟你在一起就有好日子了吗?”楚莺一声声骂着,尝试要骂醒宋敛,“跟你相处的每一天,都生不如死。”
怎么会呢?
宋敛分明记得,他对她不是那么差劲的,她想要的,想吃的,他都会送去给她,她发烧生病,是他亲自喂药给她,哄她吃下。
对待自己的姐姐们,他都不曾这样细心关怀。
原来这对楚莺而言,是生不如死。
宋敛眼里的茫然在楚莺看来是可笑的东西,她兀自笑了一声,“就算没有谈雀景,你也会这样对我,因为你看不起我,在这段感情里,你觉得我低你一等,所以才会那么羞辱我。”
“……不是的。”
“是不是,你知道。”
缓缓将手抽走了,楚莺动作很轻柔,满是诀别的意思,“等你想明白了,我们可以再谈谈的,但现在,没什么好说的了。”
她的话语总是有很深的蛊惑意味。
可这次宋敛没信,他推开了楚莺,“没什么好谈的,如果你要跟他走,就别再回来。”
楚莺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往后退步。
“楚莺,你真的考虑好了吗?”宋敛不觉得这是明智的选择,他带笑看向背后站着的谈雀景,“他对你做过什么,你是全忘了对吗?”
“我考虑好了。”
再退了两步,楚莺顺势牵住了谈雀景的手,转身时很是决绝的,没有半分犹疑,“我们走吧。”
谈雀景带着她,打开了车门送她进去。
关门的瞬间,宋敛一同转身,没有再去阻拦,沿着鹅卵石小路,他走上了台阶,站在那两棵树下,树叶上的雨坠落到肩膀上,重量很沉,压着宋敛,他气息难平,缓不上气。
开门进去。
谈雀景的车跟着疾驰而去,带走了这里的女人,留下空空荡荡的屋子。
屋子里都是卖给楚莺的东西,空气中是她身上的气味,宋敛上了楼,肩颈连着手在颤抖,抓起那些珠宝玉器砸在窗户上,不知是哪些更坚硬,又是哪些碎了。
不过十几分钟,屋子里就成了废墟狼藉。
梁曼因收到消息赶来时,宋敛还在砸,好似怎么都砸不完,兴许是断裂的玉器割到了自己,他手背上满是血,染红了袖口。
心口突突跳了两下。
梁曼因踩着地上的东西过去拉住了他,摸着他手上的血,轻拂着他的脸,慌慌张张问着:“你这是干什么,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我干什么?”宋敛眼眶含着泪,面上带着气,红白交加,“小姨,别以为我不知道,谈雀景是你叫来的。”
“不是的,是你……”
他有恨有痛,,“为什么你们都要背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