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敛食了言,不仅当晚没有回来,此后的几天都没有出现。
如果不是梁曼因偶尔出现,楚莺会以为他是人间蒸发,或是有意躲避。
梁曼因来时带了两束花,一束拿去给隔壁病房的宋菩玉,一束送来给楚莺,坐在一侧,梁曼因用水果刀划开了苹果皮,带了两刀,切下一小块,用叉子递给楚莺。
“尝尝,很甜的。”
这么多的女人,楚莺察觉得到,梁曼因是最难对付的那个,她接过苹果,小口咬下。
“你是不是想问我宋敛去哪里了?”
一连消失三五天,楚莺不会不想知道。
梁曼因没有隐瞒,“他为了你去找了奚然,惹怒了奚家,奚然跟她妈妈已经准备退婚了,两家正忙着清算账目,闹得很僵,不太好看。”
“跟他未婚妻无关。”
楚莺见过奚然,对她的印象很好。
奚然温柔善良,高贵明亮,那次跟宋敛相逢,滚烫的热水倒在楚莺的手背上,是奚然询问她疼不疼,又斥责了宋敛。
这样的女人,不会太坏。
楚莺不讨厌她,甚至羡慕她,向往她。
“可只要退婚,就不会无关。”梁曼因又给了一块苹果,“现在这样你满意了吗?”
“您这样问我,是责怪我。”
“我怎么敢责怪你?”
梁曼因搁下了苹果,没有再递,她没在楚莺脸上看到胜利者的得意,不免诧异,“宋敛敢为了你去责骂奚然,我这个做小姨的都不敢再招惹你了,免得哪天他六亲不认。”
“这是为了我吗?”楚莺手上的伤没好,孱弱诉说着自己的委屈,“我是他的人,为他受了伤,他只不过是觉得自己的面子不好看而已。”
“总之退婚是板上钉钉了。”
梁曼因站了起来,“趁着家里没为宋敛物色下一个结婚对象,这段时间,你们可以腻歪一阵子。”
楚莺低下头,“我连他人都见不到,说这些都是风凉话。”
梁曼因一走,屋子里空落落的,楚莺坐不下去,起身出去,宋菩玉住在隔壁,她的伤不需要住院,留在这里,是不想回去跟宋父发生冲突。
这些天赵逐都在这里,寸步不离地陪伴着,他面冷心热,看似无情却有情,楚莺站在门外,憧憬地看着他们相握的那只手。
宋菩玉侧躺在枕头上,眨动眼皮,想要多看赵逐几眼。
他们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但气氛中的缱绻不舍很是浓重,楚莺轻叹了口气,裹紧了披肩返回病房。
时候晚了,走廊里没什么人。
楚莺步伐很慢,快走到时,有一阵忙乱的脚步走近,由远及近的男人嗓音太过熟悉,几乎是一瞬间,就让楚莺想起了这个声音和这个人的所有回忆。
“怎么病得这么突然,现在状况怎么样,还好吗?”
“好像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