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楼位于中州北区,这里要潮湿一些,被统一划分在玉景公馆中,这里的房子是梁曼因结婚时公公送的。
给楚莺住,都是侮辱了别人的情谊。
宋敛没有车库钥匙,在门口停了车,前去敲门,跟楚莺这一别算下来,快有一个月没见了,思念是其次的,她的伤势如何才是重要的。
屋子里不算温馨,装潢有些陈旧风,一进去扑面而来的压抑沉闷,里面住着的女人是这里唯一的温暖。
楚莺趴在餐桌上,面前是一桌子的菜,累到在这里睡去。
宋敛走到她身边,阴影笼罩在她的脸上,抬起一只手,宋敛拨弄着她额边的碎发,指尖划过面部皮肤,是他想念的触感。
陪着奚然这段时间,每一天都是漫长的,跟她出入高端场合,喝茶品酒,赏乐吃饭,这些都是宋敛应该喜欢的,但他却失去了兴趣。
在那些时候,他想到更多的是跟楚莺在出租屋里,她拉着他去吃大排档,浸染在市井烟火之中,一些不怎么干净又朴素的食物,却拥有着令人怀念的气味。
品尝昂贵红酒的滋味,却不如大排档上的冰啤酒,倒进很软的塑料杯子里,楚莺擅长一饮而尽。
喝醉后,他们像是两只无家可归的游魂,飘荡在筒子楼里,靠在墙壁上接吻,墙皮在背后掉了一地,都不嫌埋汰。
那间屋子那么小,很拥挤。
每一块地方他们都尝试过,但从没腻味,跟奚然住在那么大的酒店里,宋敛多待一天都觉得是浪费生命。
这一眼很深沉,没从楚莺面上挪开。
她眼皮轻颤,侧着脑袋,逐渐清明的视线中,多了宋敛这么个人,面露诧异与惊喜,很快站起,两只胳膊轻搂着他,喜极而泣,眼泪沾染着他的颈窝。
“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不来看我了。”
她一边说,一边哭,将宋敛搂得很紧,面对这架势,宋敛动了下唇,话不悦耳,“我还以为你死了,怎么没死,真让人失望。”
对他这些话,楚莺免疫了似的,泪眼婆娑地看着他,透明泪珠像珍珠滚落,哭起来的样子凄美中透着彷徨。
宋敛侧过脸,不去看她的眼泪,她还在哭,哭声烦人。
“我来这儿不是要看你哭的。”宋敛作势要走,嘴巴很硬,“早知道不来了。”
楚莺搂住他的胳膊,抬手抹了抹眼泪,将哭腔压下去,挤出苦笑,“我不哭了,你别走。”
扯着他的手,楚莺拽着他坐下。
“你是不是没吃东西,我刚做好。”
宋敛干坐着没动,楚莺战战兢兢,“怎么不吃,不喜欢吃这些吗?我给你做别的。”
握住她的手背,她突然痛呼一声。
“怎么了?”
楚莺藏起自己的手,强颜欢笑,“没什么,就是烫到了下,不要紧。”
宋敛抬高了眉宇,眉间是阴霾,“我看看。”
“……真的没关系。”
“拿来。”
楚莺一脸勉强地伸出自己受伤的手,很红的一片,水泡浮起了好几个,她没来得及涂药膏,看上去触目惊心,她常年干农活,但很懂得保养自己的手,这次这么重的伤,却不涂药。
她搭在宋敛的指尖,将伤口暴露给他看。
宋敛问:“怎么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