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陈三娘没有说话。
晏掌柜身子往下俯了俯,手放在铜盆上烘着翻了翻,眉头皱了又松开:“要多少钱?”
陈三娘沉了沉,将身子坐直,看着面前两人,声音严肃:“一营正将五千人,五千人一年要三个县养。三百万银两。青州那片山都是护南军队,有二十营,十万军士。一年养兵要花六千万银两,这还不是打仗的时候。”
“一年六千万两白银?”青玲听得低呼,还不是打仗时期呢,这样的开支呐!“这数目也太大了些。”
“可不是呢。”陈三娘点点头:“那会儿还说主子怎么忽然想开钱庄,烧尽了千金闺和满春楼的底子。这会儿想来,却是先见之明了。”
“可是钱庄,哎……”青玲听得皱起眉头:“钱庄前两年连着烧钱。也就这几年开始回本,一开始做起来,一年也就百万的利,怎养得起那大军?”
青玲说着,有些自责。是不是她辜负了主子的期望?主子预想的,她却没有做到。
“是呢,钱庄要真的开起来,开满南商,才能支撑军费开支。”三娘说着皱起眉头,这笔银钱太大了。就算是她们揭了所有钱庄布庄和青楼的底,顶死也就能养护南军一年。还是砸锅卖铁的养。
可只要主子没有下令,她们怎么敢把钱庄布庄青楼全榨干?以后要怎么办?
青玲重重叹了口气,一脸全是愁容:“这银子,要如何弄?”
屋中一静,暂时无人开口说话。
一直没说话的晏掌柜坐直了身子,他看了看青玲,目光落在陈三娘身上,声音沉沉:“有一件事儿,我没有告诉你们。”
“何事?”陈三娘看着晏掌柜问道。
青玲也转头看着晏掌柜。
晏掌柜沉沉的吸了一口气,又吐了出来。
“主子走之前,将何家的玉玺给了我。”说着晏掌柜看着陈三娘。
陈三娘点点头:“是有这回事儿,掌柜你的意思是?”
“主子当年让我每半月查一次何家的帐,到如今,何家所有的商铺渠道和经营,甚至他们下一步准备着手的地方,还有黑钱的来历,我都了解了的。只是这许多年,主子不下命令,不敢妄动。”晏掌柜说着,看了看屋外的雪。
“掌柜的意思,用何家的钱?”青玲在一旁问道。用何家的钱,倒是一个办法。但若不好好商议,风险太大。
晏掌柜摇摇头,又转头看了看陈三娘和青玲:“去年年底,何家,似乎在青州,现了矿。”
“青州?!”陈三娘和青玲皆是注意到晏掌柜口中的青州,这毕竟是养兵之地,不得不敏感一些。
晏掌柜点点头:“就是北凉在的青州。”
“什么矿?掌柜你说清楚些。”陈三娘看着晏掌柜,脸色愈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