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金兰湾往南,沿着中南半岛延伸,直到苏门答腊岛,往东到吕宋岛、巴拉望岛和加里曼丹岛,中间围起来的海域,就是大明的南海,从海图上看,把中间星罗棋布的各类小岛和礁石忽略不计,南海活脱是个肥硕的猪腰子形状,非常的大补,对有血性的男人们来说,有着无可抵挡的魅力。
同一个深夜,在巴拉望岛和加里曼丹岛海域,对马海峡舰队的主力战舰很娴熟地隐蔽在小岛中,这种偷鸡摸狗敲闷棍的活计,他们曾经在印度洋干过一次,都是熟手,舰队的网梭船都撒了出去,在金兰湾和满剌加之间来回巡弋,刺探可能的敌情。
突地,旗舰楼船的甲板上,点亮了明晃晃的火把,照耀着彩色的旗子,用力地挥舞了几下。
乍一看,隐藏在暗地里的军官们都不敢置信,以至于这片小岛群里,仍旧是一片寂静,大家都一动不动,直到旗语连续挥舞了四次,表达了同一个命令之后,他们才不得不确认,他们的理解没有错误,旗舰的意思,就是那样的。
“第一、第三分舰队,速速前往苏门答腊岛海域布防,保护岛上大明侨民和南洋总督府免受攻击,遇到溃敌,不得让敌舰逃脱”
命令指向的两个分舰队统领,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两艘福船蓦然启动,一马当先,带着二十余艘连座船和一大片的鸟船冲出了群岛,直接奔向了满剌加海峡的附近,建构起一条包围网,他们知道指挥官的意图,保护侨民是假,抢功是真,打定主意让海峡口子上堵着的南洋满剌加海峡舰队喝西北风,把所有的功劳都抢在自家手里,但这样,也承受了荷兰舰队所有残军的攻击,他们这些挡道儿的,搞不好就会变成炮灰。
“官大一级压死人,娘的,耍心眼儿的,爬得都快……”
“哎,上次在荔枝湾非要打旗舰,差点儿坑得咱们舰队全军覆没,梁统领给他扛了,落得个功过相抵,这回又故技重施,这小年轻啊,就是戾气太重,太贪心……”
“得了得了,都少说两句,咱们还算是好的,派出去的那两支分舰队,才是去受罪的,也不知道能活着回来几个……”
“你说这,这叫什么事儿,林大人布置得天衣无缝,大家合作联手,四面八方围殴荷兰黄毛,揍趴下他们,轻松加愉快,孩儿们都能保住命,还有功劳拿,何必非得吃干抹净……”
“是呀,丢这么多人命出去,图的啥,这不是损人不利己么?”
“别说了,都闭上嘴巴,一将功成万骨枯,自古都是如此,消停点儿,咱海军家法,你们可都是晓得的”
……
随着一个橘皮脸的老干部强行镇压,中高层指挥官们的议论就此打住,但是叹气摇头的,不知凡几,橘皮脸自己,表面严肃冷漠,却开始在脑海里构思文稿,是的,是检举报告,他镇压杂音,是因为战时必须团结,他对张维贤的屡屡自作主张,抗命冒险,早已深恶痛绝。
“看,快看旗舰……”正在沉默的当口儿,旗舰上再次火光通明。
“敌舰已自金兰湾败退,命令全军向西北方向围堵,战时抓大放小,宁可放走一百冲锋舰,不可使一艘战舰漏网”
收到命令,众人又是欢呼雀跃,又是气沮无语,心情复杂的拎着军帽开始执行命令。
一路奔逃,纳达尔过得非常不愉快,他的当先逃窜,成了压垮荷兰舰队战斗意志的最后一根稻草,有的麻溜地来了个大转弯,屁股向后,开始尾随着旗舰脱离战场,有的更干脆,直接把白裤衩一脱,挂在桅杆上,就地投降,不再给毫无人性的纳达尔将军卖命了。
在帝国之星上,林卓亲自指挥吕宋舰队、大连本港舰队和暹罗湾舰队三支主力舰队对荷兰舰队进行了绵密的狂轰滥炸和分段狙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