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闲道人缓缓转过身,叹了口气道:“映雪,为师告诉你一件事,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事啊,还至于你这个样子。”吕子潇在一旁笑眯眯道。古映雪没说话,她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因为她从未见过三闲道人如此的为难和紧张。
“你父亲古正渊,死了!”
啪……
古映雪愣在那里,手中的宝剑也掉在了地上,神情有些恍惚。
“师父,您说什么?”
“你父亲死了。”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死的?”古映雪出奇的冷静,不哭也不闹,好像跟她没有关系。
她越是这样,三闲道人心里越是紧成一团,这也是他不愿意告诉古映雪的原因。
“三天前,他从银叶城赶回北郡,路上行至落魂谷,他被一群黑衣人合力斩杀,尸体停在落魂谷中,古纹剑也不知所踪。”
吕子潇傻眼了,从十方镇逃离仿佛是昨天的事,怎么一转眼古正渊就死了。“老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三闲道人点点头,不想再多说一个字。
“哦!我知道了。”古映雪淡淡的说着,声音有些小,更有些颤抖。说完话,慢慢的转过身向门外走去。
泪水像水线一般流出,无声无息,静静的,却让人格外的动容。虽然她不赞成父亲的所作所为,可是那毕竟是她父亲,可能她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这么突然。
“映雪,你没事吧?”吕子潇小心的问着。
古映雪努力的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摇了摇了头,紧接着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映雪……映雪……!”三闲道人和吕子潇呼喊着,但古映雪早已昏迷的不省人事。
寒风吹过道观的院墙,凛冽中带着北风的嘶吼,风中夹杂着阴谋和血腥的味道,三闲道人隐隐觉得,这种血腥味道,来的似乎比二十年前更加猛烈。
朗栎在公孙云良房门外转来转去,想进去又不敢进去,他也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变的这般懦弱。
“你还要在外面晃多久,有事你就进来。”屋内的公孙云良不耐烦道。
朗栎蹑手蹑脚的推门而入,表情极其复杂。
“你有什么事?”公孙云良头也不抬的问道。
“我……我……”
看到朗栎这个样子,公孙云良差点没把茶杯捏碎。
“朗栎,我有时真的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朗云帆亲生的,怎么跟个娘们儿似的,有话快说有屁到外边放去!”
“我想看看你的龙渊剑!”
“哦?”公孙云良的脸由阴转晴,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为什么要看我的剑?”
“我就是想看看,我看看龙渊剑到底哪一点比不上我的水寒剑。”朗栎坏笑着道。
公孙云良嘴角抽搐着,笑容僵在脸上。
“朗!栎!”这两个字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别…别…你要是不给看我就不看了,别动怒,我……”
还没等朗栎把话说完,茅草屋中打了一道利闪,一种沉重的炙热感灌满整个屋子。
朗栎睁开眼睛,只见公孙云良手中不知什么时候握着一把长剑,剑身闪着蓝幽幽的光,像轻燃的火焰,也像一颗着蓝色光芒的宝石。
“这就是龙渊剑?”
公孙云良不说话,眼神幽幽的盯着朗栎。
嗖嗖嗖……
茅草屋的院墙上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七个人,各个轻纱罩面,有男有女,每人手中一把尖细的长剑,目光恶狠狠的盯着朗栎。
“主人!”七人齐声喊道。
公孙云良终于收回了气势,恢复了原来的模样,说实在的,就在刚刚,朗栎真的怕了,别看平时他总是跟公孙云良赌气斗嘴,可刚刚那一刻他真的害怕了,胸口好像有块巨石压在上面。
“他们是什么人?”
“你指的是门外那些人吗?”
朗栎木楞的点点头。
“他们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剑奴。”
“这就是你的剑奴?就这么几个人?”
“就这么几个人你觉得怎么了?”
“你可是龙渊剑主啊,剑宗第一高手,就七个剑奴?”
“你看到的只有七个,还有你看不到的,七个人怎么了,我敢打赌,你在他们任何一个手下都过不去五招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