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老师,莫要中了他们的奸计!”
林北上前一步,直视郑元和和袁正,捶胸顿足,满脸凄惨地说道:
“刑部为大夏尽心,为陛下尽忠,无可厚非。但,本人冤枉得很,此案还未水落石出。尚书大人,侍郎大人,就屈打成招,用刑罚逼在下认罪。”
“呜呜哀哉!原来刑部的律法,都是写在刑具上面,本人尚且有些武道修为,侥幸留得一命。那可想而知,这么多年来,多少百姓,明明清白,却在刑部的淫威下妥协!”
说到这里,林北悲愤交加,看向两位大儒,哀嚎一声道:
“林北命途多舛,幸得两位老师厚爱。老师掀了刑部大堂,此事欠妥。但,爱徒被用刑,危在旦夕。所谓,一日为徒,终生为儿。两位大儒,看到自己亲儿子快被人弄死了,如何能够心平气和?等着给儿子收尸么?”
“刑部大人喜欢上奏圣上,两位大儒也要将此事言明,上达天听,甚至,将此事编纂成书,雇上百八十个说书人,替大夏刑部好好在大夏扬名!”
轰!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傻眼了。
好毒的计!
这招阳谋,防不胜防。
首先,林北偷换概念,将大儒的行为,说成了救人心切。
其次,你刑部不是喜欢上奏么?
好啊!
那就把事情闹大一点,看看你们怎么收场!
林北站立当场,身子有些佝偻,甚至面无血色,脸上也都是悲愤交加,满是屈辱的模样。
看起来,便好似经受了非人的折磨,面对世道不公,进行生命的呐喊。
别的不说,仅仅是看林北此刻的演技,足以让不明真相的人相信——
林北惨遭酷刑。
“不错!爱徒所言,即为吾心!”
陆子墨对林北越发赞赏,当下表态。
这小子,针不戳!
长得帅,有才华,还有脑子,太适合当我弟子了,若是给常子龙这个莽夫,实在是暴殄天物……
陆子墨心中笑开了花。
“你小子,真特娘的是个人才!”
常子龙也不由点了点头,对林北很欣赏,同时心中暗暗想道:
这小子,针不戳!长得帅,有才华,还有脑子,太适合当我弟子了,有了这个弟子,六艺魁首之间玩心机,俺老常无敌了!
郑元和和袁正脸色煞白,头疼不已。
林北若是一个精于算计的老者,他们吃瘪也认了,但是这小子,明明不过就是一个少年。
如此阳谋,他们两个官场老手,也难以招架。
二人心中惊骇,同时也忌惮林北,如此少年,心机之深,令人发指,日后这少年成长起来,得了势,岂不是足以和护国公长白卿,辅宰凤宣之流媲美?
不行,今日,一定要林北死在这里!
要不然,秋后算账,郑元和和袁正,只怕活不过三集。
“你……你……林北,你不过就是粗鄙的武夫,怎么可能是大儒弟子?还是两尊大儒的弟子!”
袁成脸色煞白,似乎还未接受这个现实,哆哆嗦嗦,指着林北质问道。
“切!至圣曾经曰过,有教无类。武夫怎么了?身在草莽,却有为国为民之心,尔等小小燕雀,焉知鸿鹄之志哉?”
林北嗤笑一声,满脸鄙夷看着袁成。
“你……我……”
袁成气抖冷,但是又斗不过林北的一张利嘴。
“早和你说了,说话前,将口中的袜子吐出来!丢人现眼!”
林北狠狠撕开袁成的伤疤,然后笑眯眯抹上了一层盐。
“够了!”
袁正脸色一肃,随后看向林北,开口说道:
“我等刑部,不曾对你用刑!犯人林北,休得信口雌黄!”
说罢,郑元和也颔首。
他们是还没有对林北用刑,这是事实,因为第一次被林北吓走了,第二次,则是被救火大儒给制止了。
“呵呵,地狱空荡荡,妖魔在人间啊!不曾用刑,可这些刑具在此是为何?”
“多亏我两位恩师到场,要不然,在下下场凄惨得很!可大夏百姓,却无我这般有恩师庇护啊!这刑具如此渗人,虽还未对我用刑,但足以令我心智崩溃,精神饱受折磨!肉体之伤可痊愈,精神之伤,却是难以根治!”
“老天爷,你开开眼啊!还世间一个朗朗乾坤吧!”
林北仰天长啸,壮怀激烈,怒发冲冠。
众人哑然,即便是陆子墨和常子龙,也觉得林北有些无耻。
就林北这巧舌如簧的能力,还说自己精神受伤?
那他们是什么?
弱智么?
听到林北的话,无论是会辩论的,还是不会辩论的,都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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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大开眼界啊!小小少年,如此口才,是我大夏之幸!然则,律法大于天!林北犯法,乃是事实!”
“既然两位大儒要为弟子讨个公道,刑部自然不能徇私枉法。袁成,明月镇县令何在?还不速速指认人犯?”
刑部尚书郑元和眼看口舌之争,完全不是林北的对手,眼睛微微眯起转头对着袁成说道。
此言一出,原本还有些得意的两尊大儒,面色大变。
他们虽然实力强悍,但,儒家毕竟依附于大夏,故此,大儒也不能凌驾于律法之上。
刑部既然设计对付林北,早已是做好了万全之策。
这所谓的证人县令,不就是坐实林北杀人的工具么?
一旦人证前来,咬死林北杀人,大儒又如何?
还不是只能等着吃席?
画风一变,林北一方,顿时陷入了逆风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