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 不择手段失心疯(2 / 2)

许哲越寻思:“他怎地对我虹霞了如指掌?莫非曾偷学过这门功夫?”略有惧意,更在拂尘招法上融入奇巧变数,饶是如此,盘蜒见招拆招,也尽数避过,毫无为难之处。

这十多年来,盘蜒所遇强敌中,有万仙宗匠,有万鬼领,有黄泉阎罗,更有阎王、真仙,不知不觉,阅历增长,修为见识,突飞猛进。他此时不显真功夫,单凭眼力、心算、判断、预估,足以应付许哲越这遁天强手的绝招,就如天珑当年以微弱功力击败骷髅剑神一般。

许哲越这虹霞内劲可谓变幻纷纭,迷人双睛,但在盘蜒眼中,不过是花巧卖弄的花拳绣腿,气力度,实不值一哂。他有心戏耍此人,这才与他缠斗,否则二十招内便已可压制敌手。

又斗了一炷香功夫,许哲越瞧出不对,捏拳咬牙,一手拂尘仍穷追猛打,另一手则拍出刚猛凌厉的掌风,掌力与彩光融合,效用更增一倍,乃是他圣阳派“佛灯油鼠”的妙境。

盘蜒道:“七荤八素的,一样全无用处。”说着急往后退。许哲越如何肯放过,凶神恶煞的追了过来。盘蜒临近擂台边上,蓦地左腿一扫,右掌一拂,提起一片灰尘,那灰尘被他掌力一碰,瞬间化作灰蒙蒙的尘雾,许哲越眼中一花,登时甚么都瞧不清楚。

许哲越心想:“雕虫小技,何足挂齿?”遁天门人皆感官过人,闭目之后,耳力变强,毛敏锐,可感知真气声响,细微难逃。许哲越当即紧闭双眼,立时便知盘蜒动向。

他使个花招,装作不知,心道:“等他走近时,我全力一掌,将他击毙,此人不得人心,谁也不能说我有错,他这叫自掘坟墓,死到临头。”片刻间,杀气大作,轻声传来,许哲越暗暗一笑,拂尘一抖,掌心一推,一招“佛灯油鼠”,宛如白虹贯日,疾飞而过。盘蜒倒也警觉,察觉不对,一个翻身躲开。

许哲越大呼惋惜,忽听远处有数人齐声惨叫,他心头一惊:“莫非我掌力伤人了?”

这时,盘蜒再度偷袭,许哲越哼了一声,又全力一掌打去,依旧落空,可十余丈开外又有哀嚎,更隐有骨头断裂之声。

许哲越霎时明白盘蜒毒计:“此人造出浓雾,引自己出手伤人,泼出脏水,败坏自己名声。”他念及于此,鼓足真气喝道:“盘蜒!你好生卑鄙!趁我目不见物,诱我伤及无辜么?”一句话将污名甩给盘蜒。

盘蜒嘿嘿一笑,也大声回答:“你若顾及旁人,便给我老老实实些。”

许哲越怒斥:“好歹毒的心肠,我遁天层门人,一贯光明正大,你以无辜弟子为质,即便取胜,心中何安?”

盘蜒道:“优胜劣汰,成王败寇,谁教他们挡不住你一掌,可谓死有余辜。”倏地又猛攻过来。

许哲越暗喜,心想:“说了这许多话,此人名声已毁,连雨崖子师妹也瞧不上他。”

盘蜒临近,许哲越正要出手,登时又大感犹豫,自己充当好人,此刻自当隐忍,当个爱护同门、心慈手软的大侠。可如此一来,岂不败局已定,早晚落败么?

顷刻间,他脑中大乱,既不想失手,又不舍名声。而高手比武,又岂容稍有疏忽?他猛地胸口剧痛,中了一招,不由自主的大口呼吸,将那尘雾一齐吸入肺里。盘蜒趁势又是一通拳脚,砰砰声中,许哲越滚做一团,摔出浓雾,头脸肿的如猪头一般。

他惨声道:“我认”

盘蜒朝前一冲,一脚踹在他下巴上,许哲越飞上半空,嘴里哇哇大叫,鲜血直流。观者见他这等惨状,大声惊呼起来。

盘蜒拉住许哲越头,用力一扯,嘶嘶几声,将许哲越拔成了秃头,许哲越大声求饶道:“我输”

盘蜒骂道:“你说我争风吃醋,我便争风吃醋给你瞧瞧,你又想要名,又想要利,天下哪有这等便宜事?这丑怪模样,崖儿便是瞧不上我,又怎会看你一眼?”几个巴掌,打的许哲越满脸红肿。旁人看的心里麻:“这盘蜒怎会变得如疯狗一般?”

蓦然有一人闪过,一掌轻推,盘蜒随风后撤,见是蝉鸣。蝉鸣叹道:“胜负已分,盘蜒,是你赢了,我徒儿输了。”

盘蜒仰天一笑,说道:“瞧在老仙份上,便不挖此人眼睛。”说罢环顾当场,眼中满是寻衅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