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大勇难受得半死不活的,左承易不免想起了罪魁祸首的苏影,嘴唇微抿,连刚才萦绕心头的阴霾也得以散去。
“没去找大夫么?”他问伺候在一旁的小红。
小红小声回道:“大人不让。”
那软筋散本就是禁药,一般药铺也不会卖,更没有解药。
便是有卖这药的,也只会卖给信得过的熟人,怎么会卖给官府的人呢?
这是嫌自己进不去大牢么?
至于合欢散,那是更不可能有解药的东西。
或者说,女人就是解药。
小红就是现成的解药。
便是出去找大夫,也没什么大用。
“你先下去吧。”左承易命令小红。
等小红走了,左承易便给了张大勇一个小纸包。
“吃下去。”
这是软筋散的解药。
别处没有,左承易不可能没有。
张大勇吃了那药,身体果然渐渐恢复了些力气,“谢谢。”
左承易站起身,目视窗外,脸色极其严肃。
“不用谢我。我来此,是想告诉你,从此之后我们各走各路,再无相干!”
张大勇突然一愣,连身上的躁动都如同被泼了冰般冻住了。
“为何这般说?”
左承易沉声:“明知沈默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却还用如此卑鄙手段对付他。若是旁人如此,我早已取了他的性命。你帮了我不少,这次我便饶你一命。”
张大勇根本不信事情会这般发展。
“亲兄弟又如何?我也有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可我挨饿受冻的时候,他们何曾可怜过我?
别说亲兄弟,便是亲爹又如何?
若不是外人可怜我,我早就冻死饿死了。
在巡检司受了杖刑,命都快没了,亲爹怕花钱都要放弃我的命。
你与沈默虽是亲兄弟,可若不是我告诉你,你们怕是连陌生人都不如。
况且,我今日只是对他略施小计,也根本没想过要伤害他,你仅仅就因为如此,就要与我绝交?”
左承易见张大勇太激动,颇无奈地摇头轻叹。
“便是沈默不是我的亲弟弟,你对他这般,我也不会与你共事。”
猜到张大勇可能听不明白自己的话,左承易还是耐心地解释了一番。
“你自己也承认,从小是因为受到苏文海的照顾才得以平安长大,苏家父女,就是你的亲人加恩人。苏影又是你青梅竹马的恋人,你们从小一起长大,该是情比金坚。可即便如此,你却想对她做出那样的禽兽行为……”
“我那次是被下了药失了心智。”张大勇打断道。
那次,他是被刘齐下药才把苏影掳走,后来是被突然出现的左承易帮了一把,才没有酿成大祸。
他也为那次的事情自甘受罚了,甚至还差点付出生命的代价。
可他一直没有从心底里承认,那是他的错。
若不是刘齐下药,也根本不可能发生这种事。
左承易叹了口气。
“我那次也信你是被人陷害,所以并未多想,才选择了与你共谋大事。如今看来,是我错了,便是没人给你下药,怕你终究会做同样的事。”
“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