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严肃的场合,苏影差点绷不住想笑。
“大人的事,小屁孩别掺和。”
沈默见她没那么暴躁发脾气了,又故作委屈道:“之前拿我凑数对付癞子的威胁时,也不说我是小屁孩,现在解除婚约了,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被沈默一番打岔,气氛总算没刚才紧张了。
张大勇不想看到面前两人如此亲密,便对苏影说道:“将士们天天面对生死,承受之重非常人难以想象,做些出格的事情发泄一下,也实属正常,你何必如此大惊小怪。”
沈默却不同意,反驳道:“张大人这话有失偏颇,洁身自好者,无关乎外因。退一万步说,若张大人在家伺候老人孩子,你的妻子去战场杀敌,是不是你也觉得你妻子找汉子发泄一下,也实属正常,应该被原谅?”
“你——”张大勇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一时竟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倒是苏影对沈默刮目相看了。
能设身处地地从对方的角度看问题,尤其是站在女人的立场上换位思考,不得不说,在这样男人为尊的古代,实在太难得。
“沈默说的,便是我想说的。”苏影对着张大勇和刘齐说道:“你们天天面对生死,压力之大,常人的确难以承受,可女人在家相夫教子伺候公婆家里地里的活计一样不落,这样琐碎繁重消磨人心志却又不被世人所承认价值的活着,你们男人又何曾设身处地地为女人考虑过?女人承受之重,也不是你们能想象的,那女人是不是也可以留恋风月场所,找些小倌寻欢作乐?”
见张大勇和刘齐沉默不语,沈默赶紧把苏影的脑袋往自己面前一扳。
“我不是你说的那种男人,你可别把那些事情往我身上安,也不准拿此当借口出去鬼混。听到没?”
每每说到激动处,就被沈默打岔,苏影翻了个白眼给他,“哪都有你!”
旁人说得热闹,却唯独忘了还有个当事人没发话。
王英诧异地看着大家,不知道为什么会因为自己的亲事闹起来。
她把散落一地的东西捡起来,疑惑地问刘齐,“你不回去准备亲事吗?”
合着别人说了这么多,对王英是一点触动都没有呐。
或者说,以她从小就逆来顺受被欺负惯了的性子来说,根本就听不懂别人闹什么。
“算了,算了,没听懂就是零伤害。”苏影实在无奈,并没有坚持己见非要拆散这门亲事。
她不能以后世的眼光,去要求古代人。
也不可能在这男尊女卑的古代,非要讲究个男女平等。
在职场中摸爬滚打历练出来的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也更知道进退。
帮着王英把聘礼和银子归整好,气也消了。
“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咱们再也不提,日子都要往前看,只要你不再犯就好。”
刘齐忐忑不安的心,算是稍稳了些,胆战心惊保证道:“以前是老光棍的日子,确实随意了些,以后有王英在身边,我肯定不会再犯浑的。”
张大勇也从苏影说的那番话中回过神来,压着震惊与复杂的心绪,也替刘齐说好话。
“有我在,不会让刘齐乱来的,你们且放心就是。”
刘齐跟张大勇,随后去了对面房子商量准备成亲的事了。
沈默这才说明来意。
“明天学馆休沐,我带你去县城逛逛,咋样?”
“男女授受不亲,咱们得保持距离。”
人言可畏,自从废了癞子的根,苏影知道自己的名声是完蛋了,所以有意与沈默保持距离,总不愿把他也连累到。
沈默却不在意,依然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