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浅夏也不恼也不避,大大方方笑:“是,也不是。”
“到底是不是嘛?”纪小七性子急。
“各位姐姐妹妹都是识得几个字明事理的大家闺秀。怎么能像市井泼妇那般以讹伟讹呢?”纪浅夏先不解释,而是指桑骂槐一句,才慢悠悠补充:“我昨晚是把几个小丫头叫在一起问了几句话,但绝对没打没骂。至于为什么连夜突击问话,那是我的一只钗子不见了。那只钗子是我在院角玩刺花,顺手放在台角,一时不慎忘了。等我想起去找时,却不见了。”
偎蕉和倚樱两个眼珠子快掉下了:姑娘说谎都不打草稿的吗?
纪浅夏却若无其事继续:“一只钗子丢就丢了吧?我也不在意。我只是想不到院里有手脚不干净的人。就那么一会的功夫我的东西竟然顺走。她若是捡了送回来,我也就做个顺手人情直接送把她了,偏这等偷偷摸摸勾当,我是忍不了。对了,大姐三姐,五妹六妹七妹,你们能忍吗?”
她最后还把抛出个问题为难大伙。
纪安蕾和纪安蕊相视,严肃道:“小满,你做的对。一只钗子不值什么,那手脚不干净的下贱胚子绝对不能容忍。否则助长气焰,奴大欺主。”
纪君蔓面皮不经易抖了抖,干咳一声:“四妹妹做的对。”
纪映芙和纪吟萼还能说什么呢?一个下人手脚不干净的理由,强大到无可挑剔。尤其她们也是有院子,有不少服侍的下人。人心总是隔肚皮的。她们再存疑,这个时候也绝对说不出风凉话来。
“嘿嘿,四姐,原来是这样呀。”
“你以为是怎样?”纪浅夏笑眯眯的咄咄逼人。
纪映芙讪讪的扭开脸,视线也她不交接。纪吟萼也满眼珠乱窜:“四姐别恼,我也是道听途说的。”
“那条道途听说的?”纪浅夏却揪着不放。
纪吟萼就气鼓鼓不干了:“你抓着我不放?又不是我传出来的。不信,你问三姐?”
本着死贫道不死道友的可贵精神,纪小七小手一指,转到纪君蔓身上。
“哎,小七,你可别乱指。”纪君蔓大惊失色。
“我哪有乱说。”纪小七仗着年小,肆意挥霍她的天真无邪:“你在课堂休息时,悄悄告诉我的。说是听到一个笑话。”
“你,你……”纪君蔓花容惨变。
“哟,自家姐妹院子闹出点小事,就这么迫不及待传成笑话啊?”纪安蕊阴阳怪气,斜着眼睛看纪君蔓。
其他姐妹也面色不太好的盯着她。
纪君蔓恼了,跺足:“小七在胡说八道,你们怎么就偏信她了?”
“什么?你还不承认?”纪吟萼蹦跳,气恨恨指:“就是你偷摸告诉我的。找证人是吧?你的丫头小沫,我家棉花都听到了。”
小沫表示:“奴婢什么都没听到。”
棉花护主:“奴婢听的清清楚楚的,可以作证。”
纪浅夏饶有趣味的望着纪君蔓,亲眼看到她那张白玉般精美艳丽的脸越来越变形扭曲,漂亮的大眼睛更是要喷火似的。突然就连接狠狠剜了纪小七和她一眼,跺足扭腰:“哼!我懒的跟你一般见识。”
她看似款款而去,实则落荒而逃的架势取悦了纪浅夏,她看着看着就哈哈哈笑出声。
她无来由捧腹大笑,其他姐妹就一旁干瞪眼。
纪小七扁嘴又扁嘴,实在忍不住:“四姐,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