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二人躺了下来,打算入睡。
夜色寂静,烛火熄灭。
妇人的声音忽然响起:“如果元栖是华县人,倒也是个好归宿。可,他是京城人,我这辈子也不会想你再入京城。”
程清婠听出她话语中的意思,打趣道:“阿娘,您前几日还想着把我嫁给人家的侍从,今日就把主意打到元栖身上了呀,那明日,又该是谁呢?”
程画儿哑然,半响才道:“我只是希望你能寻得一个有些家底的好夫婿,不要再随我到处漂泊。”
“我也能给我自己一个家。”程清婠轻声说道:“阿娘快些睡吧,明日还要去元大人那呢。”
程画儿轻轻嗯了一声,就不再说话。
没一会,身旁的人渐渐入睡,而她则是到了天明还未曾合过眼。
程清婠醒了后,屋内已经没人了。
她吃了早饭,就拿着水壶去后院给长出青色小果的西红柿浇水,顺便又从鸡窝里掏了几个鸡蛋。
随后,又走到石磨旁边,拿出昨日泡的大豆,加水放进石磨里磨碎。
过了将近一小时,程清婠才将大豆磨好。
再用纱布过滤两边,去除豆渣,这才将豆浆端进厨房,大火煮开。
直到豆浆的香味穿出来,她忍不住尝了一碗。随后再从碗柜里翻出一个盆来,装了满满一碗,等着程画儿回来喝。
程清婠将豆浆放到差不多八十度左右,再将盐水分三次放进去,直到凝固成豆腐花。
她拿出前几日做的模具,放入纱布,将豆腐花放进去,再包好纱布,压上重物。
静等半小时后,豆腐就好了。
临近中午,程画儿站在元栖面前,总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但看着他正在找良田地契,又不好转身走人。
好一会,他才从村长那个杂乱无章的箱子里翻出一叠地契。
“程夫人比我了解村内田地情况,您自己挑选吧。”
程画儿接过地契,翻看了许久拿出五张:“就这五张吧。”
元栖点了一下头,拿出本子登记了一番,随后再将妇人给的五两银子放到一个小木盒里。
“程夫人在此处签完名,这田地就是你的了。”
程画儿点了点头,在地契上签了名。
“多谢元大人,民妇就先告退了。”
“夫人慢走。”元栖含笑看着她走出去,随后,就将桌内的东西收拾了一下。
阿竹立马迎了上来,回禀道:“大人,我们按照宋大说的那个当铺去看了,掌柜的说他的确来卖了不少首饰。”
元栖点了点头,看着他有所顾虑,便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有一枚玉佩,属下将它带了回来。”阿竹拿出玉佩,说道:“这没玉佩上刻有名字,是,是…”
元栖看他支支吾吾的,就将玉佩拿了过来。
上好的白玉雕刻着凤凰,一旁还刻着沅沚二字。
“属下再三问过掌柜的和宋大,这枚玉佩的确是从程夫人的嫁妆箱里拿的。”
“程…”元栖的眉头紧皱,他握紧玉佩:“去查,她的娘家,前一任夫家,任何事。”
“是否要禀告太子?”阿竹说道:“若是真的,殿下就能将您调回京城了。”
“不要声张,先去查。”
“是。”阿竹应了下来,立马就走了出去。
程画儿拿到地契回到家的时候,程清婠已经烧好午饭了。
“婠婠,哪里来的豆腐呀?”
“我自己做的。”程清婠笑盈盈的将豆浆端出来:“阿娘快尝尝,只是有些冷了。”
程画儿惊喜的喝了一口,顿时眼睛都亮了:“这和我之前喝过的一样,婠婠的手艺要是开店啊,肯定能大卖。”
程清婠笑了一下,没有说话。不过妇人说的话提醒她了,等存些银子,是该做点生意的。
吃完午饭后,母女二人坐了一会,程清婠就拿着锄头去了新田里。
新田在刘婶子家附近,连在一起的五块田,因为长时间没人种,长满杂草。
她用了一下午,将杂草都拔了。
黄昏之际,播种也不需要多久,就把种子都种下了。
程清婠直起腰,看了一眼陪了自己一个下午的宋巧巧,笑着道:“走吧,去我家吃饭。”
“不了,我阿娘应该烧好饭了。”宋巧巧挽着她的手,笑眯眯的道。
因为两家大人亲近多走动,于是这两人也处的十分融洽,跟姐妹似的。
“对了,元大人今日让魏县令派了许多人来,守住了各个村口,说是有许多得了疫病的难民流窜到这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