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啥时候咱们大院儿还来了个绝色。”
“以前没见过长这么好看的呀。”
……
高峰仪在下面认认真真剥花生,没有放进嘴里,看起来很淡定。
可他的一颗心却为她提起来。
她还是孩子,经不起激将法,怪不得会活得磕磕绊绊。
“绣花的枕头多的是,瞎凑合什么。”
粤省那边朝着夏桂这里白眼。
张腊梅不服气朝着她们喊:“人家上过大学的,京城那边的大学。”
“叫啥名啊?”
权怡宝这时候侧目,问过来。
“zy广播电视大学。”
夏桂她爱人是文职,所以她从自己男人嘴里听到过几次。
“真的么?”
另外一个军嫂不信。
台上,报幕的清嗓子:“安静一下,大家安静一下。”
底下这才安静下来。
白薇薇吹了吹话筒:“我这人觉悟低,不大会念红色诗歌。”
摆明了这是谦辞,不认字的说不定都会几句,她咋不会?
不是还说是大学的么?
“又年纪轻,阅历浅,念不得什么伤春悲秋的沧桑话,就给大家念一段我求学时候最喜欢的诗歌,主要是年轻人,还可以听得几个滋味儿。”
她说完,笑了笑,天真活泼的笑脸映入男人眼底。
高峰仪也笑了,他就像个看着自己孩子长大渐渐放射出光彩的家长。
白薇薇清了清嗓子:
“【错误】郑愁予”
“我打江南走过
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
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飞
你的心如小小的寂寞的城
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
跫音不响,三月的春帷不揭
你的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
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
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
念得咋样,根本不用说。
她是播音员,专业播音的,朗诵诗歌算什么?
外行都能听出一股子专业播音的腔调来。
实在是赞!
至于诗歌嘛……
底下坐的一堆大老粗,确实听不出个滋味儿来。
可但凡是上了小学的,都觉得诗词写得美。
上了初中的,还晓得几分心事。
高中的,就觉得这意境简直美极了。
夏桂的爱人老罗带头鼓起掌来:“好!念得好!声音好听,诗歌也选得好!”
一些人不懂也要装懂地鼓掌。
报幕的过来问了一句:“你这嗓子咋比我还专业呀?”
白薇薇垂,笑了笑:“我是播音系的,你说呢?”
“哦,播音系呀。”
张腊梅在底下叫了特别大声,还看了旁边的女人一眼:“听见没,广播电视大学,播音系,人家在城电视台工作了一年多的,现在找的大公司上班,一个月一百多!”
“嘶……”
那帮女人们抽了个冷气,唯独权怡宝傲然不动。
哼,念得很好,可就是念得不是时候,偏偏等自己念完她再上去,一个播音员跟自己比,这是要把自己比得没地儿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