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薇走出来的时候,唐秋月已经离开,大刘将高峰仪推进他们屋里,白薇薇笑呵呵的招呼人留下吃个饭。
这京城四合院里,家家户户倒是挺和气,各自熟门熟路的,还都能有个照应。
大家晓得高峰仪是越战刚刚退下来的军官,对她们小夫妻俩挺照顾。
平日里有啥家里炖了好汤水都能送过来一碗,给男人补补身子,是个心意。
白薇薇自己要是课少,能早点回四合院,也会去供销社用钱和票弄点肉骨头回来炖汤。
男人汤水喝得多了,伤口不知道有没有加快愈合,但是整个人没有刚回来时候那么瘦,又恢复了那个精气神,看着就硬朗。
院里常有老人夸他们两个登对般配,有夫妻相,还有以前算命的,说他们是前世怨侣,今生来再续前缘的。
可邪乎了……
两个年轻人不信这些。
有时候,高峰仪手拿着白薇薇的课本看得入神,白薇薇就一勺子一勺子喂他。男人倒真的成了她半个儿子。
这个把月,白薇薇过得挺累的,每天学校四合院两头跑,又要洗衣做饭做家务,还得照顾男人。
中间有一次领着男人上医院复查,完事推他回去睡觉,下午又往学校赶,整个人就像个陀螺一样的旋转个不停,但她逢人还是笑呵呵的,一点不爱诉苦,也不像院儿里一些中年妇女一样爱抱怨,
说通俗点儿,这样的人身上美好的一面重,讨人喜欢。
临近期末考试,白薇薇也忙,这个年代,刚刚恢复大学,学业抓得很紧,挂科过两门就要收到警告。
去年不少人在心理学上栽了跟头,其中一小波人在其他学科上也挂了一把,因而真的得到警告。
而白薇薇这学期除了第一个月,其他几个月都是在照顾高峰仪中度过的,学业上面难免有所吃紧。
她不能像以前一样呆在图书馆,就干脆把书借回来看,有时候人出去上课了,高峰仪在家闲得无聊,拿她借回来的那些书看,一本接着一本,好多内容到后面记得比她还清楚些。
考试前的一个晚上,白薇薇在家里背书,高峰仪就跟个老师似的听着,背错了就打手心。
打重了,女人不依,打轻了她又跟他痞着一张脸傻笑,高峰仪拿她没办法,干脆跟她说好,要是再背错一次,就自己说自己是大笨蛋。
白薇薇这点儿自尊心还是有的,后面真就咬着牙齿背,一点儿也错,当然,那也是前面已经背了好多遍,打了个基础的缘故。
说来说去,她这大学上得呀,像夫妻两个合体上的一样。
考试的前一天晚上,白薇薇躺在被窝里,军绿的棉被厚实得烧她不过,睡不着就开始叹气,“唉……我要是不及格可咋办呀?”
高峰仪长臂一伸,将她捞进怀里,“别胡思乱想,不会不过的,不是都背熟了吗?”
黑漆漆的屋里,女人幽怨地苦着脸,“我一紧张就容易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