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我问谁去。反正我觉得这孩子变了,等他过年回来的时候问问吧。”
楚牧之面露忧愁:
“我就怕他在外面惹祸啊。”
“每次回老家过年看见你那些亲戚的嘴脸我就来气,整天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得瑟个什么劲儿。”
“好啦,都是一家人,这么计较干什么。”
“埋汰我们也就算了,还针对小逸。咱儿子哪里碍着他们了?我跟你说啊楚牧之,今年回家谁要是再敢对我儿子说三道四的,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
夜风吹拂,楚逸站在丽景大酒店门口。
“出来吧。”
阴影中走出一个白衣女子,正是今晚的新娘白一慧。
她仍旧穿着那身月白色的旗袍,显得无比优雅。只是很少有人知道,那胸前的白色标志代表着一个家族的印记。
适才在宴会之上,马光豪虽然没有说太多,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对于楚逸很是尊敬,甚至是有些畏惧,这由不得她不关注这个看似普通的少年。
尤其是看到楚逸那淡然的眼神后,白家小姐更加断定,这个少年不一般。
因为哪怕是在自己父亲的眼中,她都没有看到过这样的神采。
渊深海阔,不怒自威!
白一慧出生在武学世家,从小耳濡目染,自然对这方面特别敏感,楚逸身上散出的上位者的气势是她生平仅见的。
那是一种长期执掌他人生死,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人物才可能具备的。
她心下好奇,所以才会出来看看。
楚逸徐徐转身,目光如炬直视着她。
“白夜行是你什么人?”
女子陡然一震,面露惊讶之色。
白家虽然有些势力,但那也仅仅局限于苗疆,到了内地恐怕没有几个人听说过。而这个不起眼的少年居然能一语道破自己的来历,白一慧自然很吃惊。
“你认识我叔叔?”
“原来是白厉行的女儿。”
苗岭白家的上代家主只有白厉行白夜行两个儿子,既然她是白夜行的侄女,那肯定就是白厉行的女儿了。
楚逸点点头:
“苗疆待得好好的,怎么跑到江南省来了。”
白一慧神色黯然。
她虽然也是白家人,但由于是庶出,地位低下,在家族中一直不受重视,所以才会跑出来想要自己闯出一番事业。没想到几年过去了,自己还是一无所有,逃家时带的一大笔钱也被花掉了大半。唯有身上这件月白色的衣服时刻提醒着她,自己是苗岭白家的人,这是她的荣耀和骄傲。
同样也因为身为白家人的骄傲,哪怕过得再不如意,她也不甘心就这样两手空空回去。
“你父亲去世了,回去看看吧,你的母亲肯定需要你。”
白一慧陡然一惊:
“我爹他,去世了?”
白厉行作为苗岭白家曾经的当家人,膝下子女众多,而白一慧作为庶出,又是女孩儿,自然不会得到父亲太多的关注,这也令她的童年失去了很多光彩。
但就算是这样,她也并不恨自己的父亲,或许更多的时候是一种埋怨吧。
突然间,这位看着自己长大的老人走了,永远地离开了,白一慧才猛然觉,自己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父亲了。
而且以后恐怕也再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想到这儿,女孩儿无声地哭了起。她不停地擦着眼泪,回想起与父亲的点点滴滴,心中悲苦。
“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我们家的事?”
面对白一慧地疑问楚逸没有回答,叹息一声:
“白厉行的女儿――”
“李金诚配不上你,无论是人品还是家世,都差得太远了,跟着他你不会幸福的。况且我也看得出来,你并不爱他,既然在外面过不下去了,为什么不回家呢,无论什么时候,家都是你最温馨的港湾。”
“家――”
女孩儿猛然间停止了哭泣,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字眼了,曾经带给她无限欢乐的地方。
“回去吧,回到你母亲身边。我会让白夜行给你安排一个合适的位置,希望下次我去苗疆的时候,你不要让我失望。”
“您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帮我,是我父亲的朋友吗?”
女孩抬头一看,白衣少年早已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