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晃并不看他,也不看卫宣,而是对着一脸懵逼的太守阴德说道:“昨日捕获之太平道首领三十人,其中六人为安邑城内大首领,他们当中已经有五人亲口承认,晃恐贼人胡乱攀咬故而未曾带人去五官橼金亮府邸,而是请明府决断。”说着从怀中掏出几份认罪状一样的东西送到阴德案前。
王濛、毌丘兴等人纷纷想从卫宁和卫宣脸上找答案,然而卫宁两人表情同样惊讶不似作伪,再看金亮却见他目光闪烁。众人都是聪明人,再联想到正旦之前正是金亮劝说太守阴德逼退卫宣,处处阻扰太守府方粮赈灾,若是撇开他与卫家恩怨,种种迹象表明他还真有可能是太平道人。
只是堂堂朝廷河东太守府五官橼金亮为何却要投靠太平道人呢?
王濛突然出班说道:“明府,昔濛在襄陵查案之时也曾听闻杨奉之前的唐家背后有人操纵,且此人可能来自王屋山。”
阴德瞥了他一眼却是在看徐晃得来的口供,再看卫宁和卫宣。金亮见众人并不关注他,太守阴德脸上更是阴晴不定,便也不再狡辩,而是悄悄起身欲夺路而逃,众人哑然,纷纷转身欲追却发现五官橼金亮脚下生风,早已奔出府外,徐晃进来的时候就带了杜冲等人在堂外,见到金亮出门一拥而上将其擒拿。
众人本事怀疑这是卫家欲借助徐晃之手诛杀卫家最大的反对派,太守阴德如今也是要多多仰仗卫家,故此并不打算为金亮主持公道,见到五官橼金亮心虚先逃,在座的众人也不再怜悯他,因为这一下可是再也说不清楚了他是惧怕卫家的针对西陷害还是畏罪。
太守阴德本是想卫家如此陷害五官橼金亮,他要如何搭救,现在却坚金亮要逃跑,心中大骂,蠢货,嘴上却是说道:“来人,将金亮暂且打入大牢,速派人前去捉拿其家人。待击退贼兵再详加调查!”
于是堂外众衙役领命将金亮押入大牢,自有人去封锁其府邸转不亲族。众人这才松一口气,城内的祸患终于消除干净,剩下的应该是全心全意准备抵抗贼兵的了。
下午却听得有人来报说白玻大军已经离开襄汾逼近安邑,明日即到。
众人闻言再次大惊,毌丘兴忧心忡忡地说道:“今我安邑虽然按照卫兵曹之计行事,然城外伐木之人今日必定撤回,树木尚留下不少,恐为贼兵所用。城内青壮和新兵招募也不尽如人意,还请明府下令赏赐郡兵以防不测。”
太守阴德自从听闻白波军起义早就内心惶惶,如今贼兵一日一变,全是坏消息,早已六神无主,见的毌丘兴如此劝说,连连点头称是,再看堂内众人大部分如自己一般脸有戚戚显是内心惶惶,却只有卫宣端坐于太师椅上正皱眉思索。
太守阴德看了一眼离得最近的王濛似乎下定了决心一般说道:“本府年迈,闻得贼兵乱起辗转反侧,恐思虑不详,今日本府且将退贼兵诸事委于卫兵曹,诸位当尽心竭力协助于他。”
卫宣哑然,众人也是一脸的玩味,想过阴德贪生怕死,不曾想如今贼兵未到,他却要躲起来了。
卫宣从座位上站起来朝着阴德躬身一揖“蒙府君信任,宣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然宣估贼兵明日中午当抵达安邑城外,到时还请明府登北门城楼以激励众将士!”
阴德虽然心中不悦,但看着堂下众人目光,只好应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其他诸事还拜托卫兵曹和在坐诸位了。”
众人无语,太守阴德称昨夜未眠竟然转入后堂补觉去了。留下众人面面相觑,卫宣看了一眼毌丘兴上前两步说道:“招募新兵之事还要拜托君了,可对城中百姓言明应征入伍这每人可得钱两千,若是在战斗中受伤补钱五千,若是战死再倍之!”
毌丘兴想说此法虽好,然府库怕是拿不出这么多钱来,可是转念一想这卫家可是河东的大地主,为了保卫安邑,就算太守府拿不出来卫家也要填上。况且安邑若是被贼兵所破,城内府库和各大家族的财物必定为贼人所得,于是看了一眼裴盛点头表示同意了。
卫宣并没有就此离开,而是继续说道:“今公明抓捕城内太平道信徒之事已经完成,宣以为他勇武、兵法均强于柏树,君可带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