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再次突破天际,晨光照进了张仁山所待的厢房之中,院子里的下人又开始了新一天的忙活,张仁山揉了揉眼睛从睡榻坐了起来下到了地上,打着哈气喝了一口桌上的清水,“少爷,早膳准备好了,您还是在这里吃嘛?”一个下人隔着屋门问道,“嗯!就送到……不用了,我去外面吃了!”张仁山看着在桌子上面的一张纸条说道,纸条上面的字迹张仁山认识,那是三儿的笔迹,只是纸条上面写的东西让张仁山有些不太明了,只见那纸条上面写着“来轩”。
“轩”听着名字很是大气,其实就是清水铺里的一间客店而已,不过那里有一点比较特殊,就是清水铺的里的人去无论做什么住店还是吃喝都只需要付一半的银两,轩的店主是个四十多岁快奔五十的中年男人姓刘,平时几乎不怎么说话只有在生意上门时才会滔滔不绝,清水铺里的人也就给了他一个外号“刘二嘴”表示他有两张嘴一张平时闭着一张嘴见到生意就会打开,刘二嘴并不是清水铺的人,而是有一次周边地区闹了饥荒流浪到清水铺的难民,清水铺以前是没有客店的只有一间小小的餐馆,卖的也就是些家常用食,刘二嘴流浪到清水铺后由于好久都没有进食在加之一路漂泊于是昏死在了路边,清水铺的人见其可怜,就将其救醒,又在那间餐馆施舍了点东西给他,好让刘二嘴能活下去,刘二嘴吃过东西后千恩万谢的谢谢救过他的人,说如果他日有成定将回到清水铺里造福乡里,清水铺的人们也就当他是说了句玩笑话并没有在意,过了几日刘二嘴体力恢复的差不多了也就从清水铺走掉了,过了有十年光景,一日清水铺中突然来了十多辆大马车,车上装的都是一些清水铺人们没见过的东西,吃的穿的用的应有尽有,人们正在诧异的时候,领头的马车下来一人,正是当年流浪到此昏死后被清水铺人们所救的刘二嘴,“各位救命恩公,我刘某人不负当年之誓,今日就是来报答乡里来的”刘二嘴下车后对着周边的人群喊道,有得人并不认识刘二嘴就跟一些人打听事情的经过,可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长的时间,而且当时的刘二嘴的话语还被当作笑谈没人当回事,很多人都说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可总归是有人有一些依稀的映像,“你是?……那个当年逃难的”一位老者在人群中疑惑的说道,“正是在下了”刘二嘴是毫不在意的承认到,这下人群可是炸开了锅,有呼朋唤友的,还有聚报亲属的,那一天清水铺都热闹非凡,到了第二日,刘二嘴去跟清水铺的人们询问,原先铺子里的餐馆在哪里想要去看看,但人们一听他要去那里,要么就打岔打过去要么就都闭口不谈了,刘二嘴实在搞不明白为什么,就只好跟铺子里的老人打听,最后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叫他打听到了,说是那间餐馆,在他走后的第五年的某一天的夜里突然失了火,一夜间将整个餐馆少了个精光,经营那间餐馆的两口子也都命丧火中,但奇怪的是唯独没有找到他们尚在襁褓中的婴儿的尸体,后来铺子里有好多人在夜里路过那间餐馆的遗址时都会听见里面传出女人的啼哭声搞得人心惶惶,于是铺子里挨家挨户齐了钱,找人去做法,但是依然不见效果,最后只好找了些手艺人把那烧毁的遗址给清理了,刘二嘴听完之后只好叹了口气说:“这就是命!罢了!不过……正好这清水铺少了餐馆,那不如我开一间如何?”,周围的人们一听甚是欢喜,于是这轩就坐落而成,刘二嘴本想给铺子里的人们全免银两的,可清水铺的人们不肯,最后两边各退了一步,选择了折中的办法,铺子里的人去轩吃喝住只收取一半的银两。
这轩张仁山和三儿自然也是常来,打小的时候张仁山就在这轩中混吃混喝,刘二嘴也拿他没办法,毕竟是张家大院的少爷这该忍则忍,三儿那时也是天天跟张仁山混在这轩之中,不过三儿可不是跟张仁山一起来混吃混喝的,他是来给张仁山“擦屁股”的,每次张仁山在轩中吃完喝完挥霍完,都是三儿在刘二嘴旁边说着好话,又拿钱补偿,刘二嘴也就每次都睁眼闭眼的当作什么都没看见,可久而久之店里新来的伙计可有些不耐烦了,看见张仁山来了就开始在旁边说闲话,张仁山小时候有个毛病就是耳朵灵,谁说什么都逃不过他的耳朵,甚至隔了一堵墙张仁山那时候都能听见墙那面的人在说什么,这伙计这一说闲话就进到了张仁山的耳朵里了,“你小子说啥?”张仁山那时年纪还不大就是个小屁孩,但因为张奉天极度宠爱他所以张仁山从小就养成了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那轩的小伙计一听张仁山这么说他,火就上来了,抡圆了手就给了张仁山两个大嘴巴子,三儿在一旁看得真切,见有人动手打了张仁山就上去帮忙,结果也是挨了顿揍,张仁山摸着自己肿的跟包子一样的脸竟然没哭瞪着俩眼珠子看着那小伙计,那小伙计一看张仁山瞪他就开口说道:“咋滴!你还不服气啊!你个小屁孩”,刘二嘴看见大事不好,就连忙把新来的小伙计扔到了后厨,然后给张仁山和三儿陪着不是,周边看热闹的人开始多了起来,有叫好的,有劝解的,但都心里明白:“这个新来的小伙计怕是要倒霉了”,果不其然事情没过两天,刘二嘴就领着那新来的小伙计到张家大院给张奉天谢罪去了,张仁山也就是在那时跟轩结下了仇,跟三儿说以后再也不去轩吃喝了同时也不准他去,三儿只好无可奈何的答应了,打那以后张仁山和三儿就再也没去过轩。
但今天早上的纸条却写着“来轩”,这叫张仁山十分的费解可又不能不去,因为那纸条是三儿给他留的,等张仁山洗漱一番穿好衣物之后出了院门,就直奔轩而去,过了溪河一路往西,就来到了后铺,转过一个弯就到了轩,这地方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二层的小楼坐落其中,虽未见蓬荜生辉财源滚滚,但也不见得是要人去楼空,刚到早晨客人稀少,轩内还算是冷清,小伙计正打扫着轩的店门准备着今日开门迎客,张仁山站在轩的外面正打算进去,只见里面走出来了一个人,正是刘二嘴手中好像还拿着什么,张仁山刚想开口询问,刘二嘴却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张仁山,而后一言不的又回到了店中,张仁山本想问刘二嘴给他的是什么,但见其回去了,也就只好先看手中的东西之后再作打算了。
张仁山低头看了一眼刘二嘴递给他的东西,是一封信,张仁山打开瞧了一眼,只见上面写道:“今夜溪河”。
张仁山看过信后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坏了!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