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阮氏和继母说了什么,那颗红豆树就被拔了。
奇怪的是,她也没见顾芸娘种在院子里呀。
裴谨廷念着她刚见过顾芸娘,心里定然是不太松快,戏谑的声音软和了许多。
“你告诉为夫,顾芸娘跟你说了什么。”
顾青媛倏地安静。
裴谨廷盯着她白皙嫣红的侧脸,闻着她青丝上的头油花香。
忽然,他将她双手扣在后背,按在旁边柱子上动弹不得。
“不说是不是,非要为夫对你“用刑”才肯说吗?”
顾青媛偏过头去,不去看他的脸。
她要怎么告诉他?
告诉他从前她的蠢吗?被人耍得团团转。
为了那点可笑的母女情,饮下带着毒的汤。
还是告诉她,她刚刚做了一件坏事?
虽说,她当初找上他做下抢亲的盟约,就已经不是大家意义认为上的好人。
但她也不想把这样阴暗的自己,袒露在他的面前。
在这四下无人静谧的阴凉角落,长日光影。
不远处,是喧闹的人群。
顾青媛恍惚地看着光影中飘起来的细细尘埃,孤绝柔声地说道,
“我不想说,有本事你弄死我。”
周围的风,吹着芙蕖池的清香飘过,游鱼闲适地在水下游动。
四周陷入诡异的沉默。
过了好久,裴谨廷薄唇抿直,微微扬眉,拖着散漫的腔调,直接道,
“原来圆圆是怪为夫没能弄死你?”
男人挑了下眉,瞥见她有些奇怪的目光后,又轻皱起眉心,
收拢掐着她纤腰的手掌,又淡淡开口,
“那就如你所愿咯。”
顾青媛感觉裴谨廷贴她越来越近,她的裙摆好像在不断地向上提。
在远处廊檐下,一双正在偷看的眼睛除了震惊,就剩下怨毒与嫉妒。
“裴谨廷。你疯了。这里是后花园。你要发疯找别人去。”
从前裴谨廷浪荡的名声闻名京都,强抢小户人家新妇的事也有,不仅抢,还弄得人家家破人亡。
只她不管在别院,还是在裴府,都不曾看到过那些女子,除去她身边的霜枝,好似没看到一个年轻丫鬟。
他身边服侍的也只是小厮侍从。
之前没做他想。
今日见到满园的宾客,忽然想起,他从前那样,撩拨的手段又那样的层出不穷。
有侍妾通房也不无可能。
裴谨廷目光一寒,冷冷地盯着她,
“你再说一次?”
那扶在她腰间不上不下的手,跟着收紧,似乎有下滑的趋势,明显在威胁。
顾青媛被他看得有些怕,微微并紧了腿。
但她的确是这么想的,而且,她又不是不知道他从前有人。
更何况,她并不在意,也说过若是他有欢喜的人,随时都能和离别居。
于是扬了扬脸,仍是点头,
“以裴公子的人品,想必……”
像是被顾青媛撩出了真火,裴谨廷深深凝视她一眼,抱着她挤进旁边的一处水阁内,也让她未曾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但这才刚开始,很快,她整个人被重重地丢在水阁的榻上。紧接着就听到布料裂开时长长的一阵刺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