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调整了呼吸,赔出了笑脸,“廖大人,您看,咱们这道歉了,也赔礼了,是不是可以离开了?”裴氏悄悄眨着眼睛,白嫩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荷包,这意图很明显了!
廖春荣却只低低一笑,视若无睹抬眼便看向了沈默云。
沈默云会意,清冽的声音不容置否。
“不行!夏夫人走不得!夏夫人,刚刚我问过了大夫,我的丫头被你的鞭子打伤可能破了相,而她的胸口更是被您的车夫踢中,此刻咳嗽连连,心口疼痛,只怕是受了内伤!
而我们沈府的守门婆子被你打耳光在先,马车冲撞在后,此刻更是受了惊吓,整个人都呆呆愣愣不知我家婆子做了什么,竟惹得您非要杀了她不可!”
众人刚刚只顾着留意马车事故,围观夏夫人出洋相,帮忙廖指挥打嘴仗,围攻夏夫人出口恶气这才想起这所有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这位夏夫人的嚣张跋扈,对沈家家奴的大打出手!
那珊瑚此时正奄奄一息,俩婆子要抬她进后院去治伤,却被她拒绝了。
而守门王婆子则刚刚才被人从雪垛上搀扶而下。
那刘大夫小眼珠子一滚,马上便抱了拳上来。
“官爷,珊瑚姑娘细皮嫩肉,哪里经得起马鞭。这几鞭子下去,鞭鞭都深入皮肉,直达肌骨,破相留疤是一定的!而胸口那一脚正中姑娘肺部,此时姑娘气息紊乱,脉搏不稳,只怕是内伤不轻,有些不好,小人还得要多观察一些时候,才能下论啊!”
这大夫都能领略的意图,王婆子自然拎得清,马上表现得目光呆滞,六神无主,在丫头们的拉扯下也半点反应没有,不言不语,痴痴傻傻。
刘大夫则一个劲儿地边把脉,边摇头,只道这婆子脉象虚弱,受了刺激,只怕要休息一段时日才能完全恢复。
众人议论纷纷,对夏夫人的恶行的狠狠斥责同时,也有些纳闷,刚刚大小姐最后半句什么意思?
杀?
是大小姐故意夸张,还是刚刚的马车不是真的受惊,而是夏夫人故意为之,目的是要杀害王婆子?
不得了!只怕这事不简单啊!
左邻右里赶来的夫人小姐们也纷纷感觉这一趟来得真是值啊!
将所有人的反应看在眼里,此时沈默云更是正气凛然,一开口便叫众人停止了议论。
“廖大人,这夏夫人的所作所为在你我眼皮子底下发生,我作为沈府后院的掌家人,如何能坐视不管?如何能看着我府里的婆子受冤受欺,被人打杀而不为她们出头?
今日我若不能讨个说法和公道,为我沈府众人挣回这颜面,岂不是叫所有人寒心,岂不是纵容了恶霸恶行,岂不是叫兵马司众位兵士都白白跑了这一趟?
所以,夏夫人,您可不能说走就走!
此刻我人证物证俱在,我要状告夏夫人,还请廖大人为我做主!”
“好!既然廖某与在场诸位都看在眼里,廖某自然不敢推辞,敢问沈小姐您要状告夏夫人何等罪名?”
“是!民女要状告夏夫人在我二门意欲不轨,意图行凶!暴打我沈府奴仆在先,驾车谋杀守门婆子在后!”
暴打便罢了,哪里来的谋杀?
这本就是无稽之谈,可裴氏莫名感觉气血倒流,头皮发麻,生出了些不好的预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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