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她在街头撒泼,我将她遣回,可她却是想法子跟着嘉和郡主入了宴!
宴席上,她弹奏了一首南曲,惹了长公主不快!
休息时,她不顾仪态,在一众公子小姐面前大出洋相!
接着她竟当着众人之面勾引郭大公子!
还有,她假装腿受伤,勾搭郭大公子在先,又与郭小姐争执在后!
她暗骂郭小姐,却被蛇咬伤,咋咋呼呼,引了所有人反感!
她不知收敛,反将怒气撒在我这帮助她的亲姐姐身上!
先辱骂我在先,又拿了簪子上来要杀害我在后!
亏得郭小姐阻挡,否则我沈默云此刻能不能站在父亲面前还不一定!
还有什么,对,她与莫小姐恶言相向,最后还吓得小解在了身上
当着整个京城的贵族之面,这是何等的丢人?
她这洋相出的,已经超过了一般人的接受范畴了!
这一条条,父亲若是不信,大可出去走一圈便能问个一清二楚,绝无半点诬陷!昨日当场,众人便给她下了一个不礼不节,没名没声的定论!
连长公主都亲自开口将她提前遣出了长宁伯府!
郭家是什么门第,满京城想嫁入郭府的姑娘排队都能绕沈府几十圈。
占沈默晴的便宜?郭家人莫不是疯了吗他们会看得上沈默晴这个庶女?
即便是纳妾,他们家要的也该是根正苗红的嫡女!
还有,父亲别忘了晴妹妹那生母夏红绸,她如今是何等的臭名昭著!
凭心而已,不用说是郭家那样的门第,就是一般人家会不会,敢不敢要晴妹妹这样的女子进门?还是一个被毁了容的跋扈庶女!
女儿最后忠告父亲一句,您愿意受夏姨娘挑唆可以!那是您的事!
但千万不要拖我下水!也别指望郭家给我面子!千万别再拿什么皇亲国戚出来说事!
找御史,告御状也可以!您掂量一下郭家的分量!您若是不想要头上的乌纱帽,大可以不听劝而为之!”
沈默云再不欲与她多言,心下有气,拔腿便打算离开。
沈沐急急追来,“那依云儿看,这事应当如何?总总不能叫晴儿白吃了这个亏吧?”
“吃亏?”沈默云冷笑着停下了步伐。“沈默晴对郭珏百般勾引,甚至不惜引扭伤了脚做借口!可惜啊!她天生就是个蠢货!
当着数百人之面,她露出了肉足不说,竟然还吓得将绑腿的布包也掉落在了当场!叫所有人将她抓了个现行!
这意味什么?
意味着她老老早早便准备了布包!
意味着她老老早早便准备设计郭珏!
意味她是有备而来的!
若说占便宜,前日几十个公子都看见了沈默晴的玉足,都占尽了便宜,那是不是都要负责?”
沈默云咄咄逼人之语这才叫沈沐紧张起来,一时间,他汗湿后背,瑟瑟发抖。
“父亲还去找郭家人,找御史,找皇上!沈默晴一个小小女子,哪里来的胆子?哪里来的算计?为何这么多人不设计,一下子便看中了郭大公子?
这样的疑问一出,只怕是个人都要怀疑父亲你的居心叵测!
父亲你就不怕圣上治你一个暗算忠良,设计朝臣,欺君罔上的罪名?
女儿错了,您若是再胡闹,这结果不是父亲您的乌纱不保,而分明是您的项上人头不保!”
沈沐后退了好几步,一下子便瘫坐在了石椅上。
不得不说,沈默云之语叫他一下子茅塞顿开,清醒了不少。
“所以,郭家人不为了昨日之事追究咱们沈府,便已经是天降之喜了!我若是父亲,便乖乖在家待着,叫沈家尽量低调些才是正理!因为夏红绸母女,沈家名声已经够难听了!您若是还要顶风而上,到时候可千万别连累了沈府!父亲,且行且珍惜吧!”
真是费劲了口舌啊!
但愿一切颇有成效吧!
沈默云刚走了两步,便又想到了什么:
“我若是父亲,还是赶紧去查查,为何晴儿会认识不可一世的嘉和郡主,还能与其交好!晴妹妹为何会弹奏南曲!为何晴妹妹宁可做妾也要巴结上郭大公子!这个主意是谁出的?那布包又是谁做的?这些事情看似不重要,可分明是有大缘故在里边!若是等祸到临头,父亲懊恼便来不及了!”
沈沐啊沈沐,你为了沈默晴倒是尽心竭力,等过几日,若是知道自己被戴了十几年的绿帽子,不知道该如何抓狂!
沈默云说完话,也不顾沈沐便快步转过梅林去了荣辉堂。
还未进荣辉堂的院子,便远远瞧见了正爬在梅树上的弘哥。
“弘哥,做什么呢!快下来!”那弘哥已经爬了两丈高。下雪天梅树上湿漉漉的,看着就滑得很。沈默云有些揪心。
见长姐一来,弘哥倒是听话,应了一声便跐溜一下滑下了树。
原来他正带了两个丫头在采雪。
此时下边梅枝上的雪都已采完,便只能爬高采取。
荣辉堂前有两棵金钱绿萼,是从前老太爷花了不少银子从南方引种而来。此时他们所采,便是那老梅。
沈默云来了兴致,赶紧上前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