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语忽闪着清澈无比的大眼，信任满满地注视着面前的男子。

白瑾瑜一想起那片霞光熠熠的天空，心虚之感顿由心生，唯有含糊其辞道：

“你与师兄差不多。”

“差不多？怎么可能！您可是最上等的资质了！”小语不相信地撇了撇嘴，转而想起了什么，不由自主地捂着嘴笑了好一会儿才道，

“不过，我比闫如蜜她们的资质肯定好上许多，什么宽广的心魂，噗，笑死我了！心魂明明无边无际，还层层叠叠，她当心魂是中学的运动场么？”

白瑾瑜听了小语的描述不由暗暗吃惊，原来惊天资质的心魂是没有领域的限制么？即便是他却也能隐隐感到自己心魂的限制。

“师妹，这些三六九等只是院士们闲来无事定下的参考而已，心魂随着修行、经历、眼界等各种复杂因素皆可提升。倒是灵海的五行，却是定数，难以增加。”

闲聊间，他亲手推开万清殿的中门，转而解释道：

“我不喜人伺候，整座万清殿就我一人。”

殿内黑乎乎的一片，可当白瑾瑜随意挥了挥衣袖，两排高瘦的仙鹤灯台倏地亮了起来。

小语才看清万清殿的前堂连升平殿四分之一的面积都不到，也没有夸张的高座，只在与内屋隔的山水屏前摆了一条线条简约的紫檀长桌，几把椅子，空余的地方立了几盆盆栽，真是没有更清水寡淡的布置了。

“拿着。”

小语从白瑾瑜手中接过仿品，深深呼了口气，心平气和地念起师兄传授的口诀，对于像姚星语这类没法随时进入心魂的菜鸟，唯有通过特殊秘法才能与心魂中的灵海沟通。

嗖，小语的瞳孔跳跃起两簇诡异的黑色。

黑灵一触上镜面，镜中的水纹顿时像暴风中的海面，剧烈地上下起伏！

不会出问题吧……小语咬着唇，看得眼皮直跳。当即，便起了收手的念头。

“别松手！”

白瑾瑜目光凝重地盯着水纹，思绪飞转，水纹波动越大，说明黑灵的能量越强，也意味着师妹的五行至少在三种以上！

这时，水纹灵镜像在回应他的猜测似的，凌乱的水纹中先泛起一道红光接着出现几道蓝光，没想到一转眼又亮起绿光，绿光消失一会儿又出现红光，周而复始了几轮后，一道白光混嗖地在其中转瞬即逝。

白光前后只出现了半息不到，以姚星语的眼力难以捕捉，它却逃不过一旁聚精会神的白瑾瑜。

木火水三灵么？三灵开个养生会馆也绰绰有余了呢！小语素来胸无大志。

她满意地正要松开手，没想到最后关头，一道耀眼的金光从水纹镜中噌地传了出来！

金光毫无节制地越扩越大，已经远远盖过了两排灯台的风头！

忽然，一阵清脆的裂纹声在手中响起，小语双眼眯缝，难以视物，只得紧张地摸过手中的镜面……

“小黑石你这块蠢石头！”

伴随着她的尖叫，金光渐渐地消失在空气之中。

手里水纹灵镜的仿品预料般地一裂为二。

“呜呜呜，我的四十块水灵石，能不能用胶水粘起来呢？”

小语肉痛地皱着小脸，反复拼接着裂成两半的镜子，想到那即将飞走的灵石，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五行俱全……师妹居然也五行俱全！

被封尘的记忆微微松动，一个模糊的身影在眼前慢慢浮起，白瑾瑜心尖一颤，不住后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