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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直超定下神来,仔细一看那小娘子的后面,一个穿着皮盔,口中叼着一颗草的兵士正在冷冷看着自己,那兵士的盔甲上还有泥水,腰中别着一把陌刀,不怎么高大的身形,混在人群中,倒极是不容易发现,此时他正斜靠在石桥边上,眼中放出寒光,盯住自己。

万直超一见,认了出来,正是昨天跟在张帆身后的那个叫阿求的亲兵,当时自己与他打过照面,是个对自己极不友好的,当时自己想教训一下张帆,扔了那个饼子,这个丘八竟然想找自己拼命。

吴森小声道:“大人,这叫阿求的丘八可不好惹,他一个可以打翻一群呢,大人是文雅人,万万不可以让这粗人辱了。”

万直超问道:“这小娘子都是让这小兵保护的么?是那张帆指使的罢,他是害怕自己的娘子红杏出墙罢。”

吴森道:“怎么不是呢,这菜市口本是张大的地盘,那张大有数十个兄弟,本来极是凶悍的,听说以前张大一见到这小娘子,想上前调戏,带了数十个人,围住了那小娘子,想不到,这叫阿求的丘八,从那小娘子身后跳将出来,一人打把张大的骨头打断了十多根,打伤了十多个青皮,张大再也不敢惹这丘八了,后来张大一见到这小娘子,就带上兄弟们溜走,您看,这菜市口不是一个青皮也没有么?正是这叫阿求的丘八来了的缘故。”

万直超一见,果然这里没有一个青皮、打行。想必都是让这丘八给吓走了,不是让自己的官威给镇住的。

这时阿求盯了一眼这眼前的官儿,将口中的青草一吐,“呸”了一声,便想走开,这里的青皮都让他吓走了,主母想必也没有什么事了。

解雨今晨特别开心,要给张帆做汤喝,又出来买菜,要知一般的人家,都是下人出来做这些粗事,不想春鸦那丫头,大清早一个人死睡,又让解雨出来,阿求恨不得劈了这懒女人,便是解雨却极是宽厚的,要他们不要吵着春鸦,自己出来了。

这官儿正是昨天与大爷不对路的那个老酸官儿,也不照一照自己的丑样,刚才解雨路过时,一脸的酸相,人又老,还作风骚的样子,阿求心道:“却不知自己多恶心,当真是老狗发。”便转了身,准备回去,解雨每次做了饭菜,都会为亲兵们留下一份,兵营的饭食,万万比不上解雨做的有滋味。

万直超看到那亲兵过来,故意拦在道上,将自己官服在他面前晃悠,这意思是明显了,要这小亲兵给自己下跪,正要在许多人面前显一显威风。

按照大周朝的规矩,阿求一个小亲兵,确实要给万直超下跪的,何况是万直超是文官。

这时人群都看着,万直超打定了主意,心道:“正是要让你们看一看,谁才是主子?今天可以折辱下这丘八,也可以小小出一口气”

阿求一见,怒气一下子上升了,但是回想一下,自己便是以前不克制自己脾气,惹了不少事,在军营中招来杀身之祸,幸亏张爷将自己救了下来,张爷教自己武功时,千叮万嘱要自己不要乱发脾气,不要惹祸,自己学了一身武功,也更要克制自己脾气,当下便装作没有看到,想绕了开,不与这老官儿一般见识。

不想阿求一绕,万直超却又往阿求身边一拦,意态洋洋,心道:“今天就是要你下跪,不然怎么显出本官的本事,你不想跪,本官一定要让你跪,你越不高兴,本官就越高兴。”

阿求眉毛一扬,还是笑道:“这位老官儿,请让一步,本人敬老,可不敬官。”他不打算闹事,以前在营中,老兵欺负新兵,阿求一怒之下,提刀杀人,将欺人的老兵砍伤了,要不是张帆替他求情,他早被斩首了,从那过后,张帆要他多多忍让,阿求倒是比以前精进了不少。

万直超笑道:“你这武夫,见了本官,为何不下跪?”

阿求火气上来了,还是道:“让不让,不让你吃亏。”语气已然十分生硬,刚才这万直超打解雨的主意,阿求已然十分有气了,眼下阿求能这么克制,也算张帆教导有功了。

这时吴森也上前,帮腔道:“你这下作的丘八,让你给大人下跪,是你前生修来的福气,还不快跪下。”此时他也挺高兴,能折辱一个人,看到对方难作的神情,最后不得不屈服,吴森极是高兴的,对他来说,人生最高兴的,不就是让别人做他不想做的事情么?

阿求道:“这可是你们自找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吼出来,脸上的肉扭在一起了,看样子他是怒火冲天了。

万直超冷笑道:“朝庭典章,就算了那张帆,也要……”

阿求突然一伸手,将后面的吴森抓住了,原来吴森将头探出来,还站在万直超的前面了,吴森身材还比阿求高大,生得一幅好身体,却让比自己小一个头的阿求抓了起来,阿求双手抓住吴森的衣角,口中大喝一声,道:“送你上天玩一玩。”朝天一扔,吴森庞大的身体就飞上天了。

在菜市口的众人只见到吴森惨叫声中,身体向天上飞了十多丈,眼看人影在天空中越来越小,只到变作一黑点,听到那吴森的声音还在响,那是吓成这样的。

万直超惊呆了,不能说话,手指着阿求道:“你、你、你怎么敢,你怎么能……”

然后吴森惨叫着从天空落了下来,声音也越来越大,吴森只看到地面越来越大,好像大地扑向自己一般,风声在耳边呼呼刮着,想必自己是要摔死了,更加惨呼起来。

阿求跳了起来,在吴森还没有落地时,朝他屁股一脚,这一脚,力气极大的,吴森只感到一股大力横来,风声在耳边狂啸,自己如同弹子一般,身体便转向横飞了。

飞了约十多丈,身体如同一个风筝一般,向着远方扑过去,远处是一堵墙,只看那墙越来越大,说不定,吴森便要撞死在这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