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至尴尬,冷静的钳住要去翻他衣服口袋的权宴。自己脸上赔着笑,“奶奶,我一个大男子汉,抽什么烟都一样的。平常我也不怎么抽,就出去吃饭的时候给人递一根,没事的。”
小王氏又冷哼一声,“你把她惯出来的臭毛病!”
“奶奶你怎么这样!”权宴也委屈,好像这个世界上的人都在指责自己不对,都向着贺至,就连她奶奶也不帮她。
小王氏不接她话茬儿,而是对贺至说:“出门递烟,这是传统。小贺,奶奶也是走过南闯过北的人。早些年我跟着人家去走帮,到了一个地界,先提着烟酒去拜会人家地头蛇老大哥。你这饭局就跟拜会人家一样,哪能给人差的礼品。你说你一个月就那么百来块钱的工作,这小兔崽子一只烧鸡花你七八块钱!你自己平常抽那几毛几块的大前门,就算不是天天吃肉,隔三差五的,你不提只烧鸡回家她能消停得了?你出门赴饭局,我也知道你不是什么吝啬的人,掏腰包买好烟给人家抽你干得出来,自己呢?”
小王氏这一席话听着像是责怪贺至,可权宴知道她这是再给贺至这孙子抱不平呢!
权宴气得眼圈通红,贺至在桌子底下偷偷拉她手都被她甩开了。
“要我看呐,小贺你还是回你的西北去吧。”小王氏又看了一眼自己生闷气的权宴,心里叹了一口气,想这孩子还是太年轻,沉不住气。
贺至刚沉默了半晌,听到小王氏这句话就再也沉不住气了,猴急猴急的表态:“奶奶我不回去!”
小王氏怜惜的看着他,拉着他的手,又数落权宴:“这丫头油盐不进,不仅懒,还嘴馋。她就是茅坑里那又臭又硬的石头!”
“奶奶,权宴挺好的,真的!”
小王氏低下头,又叹了一口,拍拍他的手。“小贺,我知道这些日子委屈你了。这丫头啊,让她爷爷惯的,脾气不好。每次你去我那里,看见你身上这伤啊,就感觉我们老权家对不住你。没教出个好闺女。”
贺至着急啊,听小王氏这意思他还真怕她不把权宴嫁给他。“奶奶,没事,我不怕疼!再说了她就那么点力气,打不疼我的!就算真打疼了,权宴她还能主动给我上药呢!我是真的喜欢权宴,我不会回西北的。奶奶你也不要生气,我以后跟权宴肯定好好的!”
说到这儿,委屈完的权宴恍然大悟,艾玛她奶奶太有才了!这是帮她调教贺至这孙子呢!
小王氏见她这亮晶晶的眼神就知道她肯定明白过来了,老权家教不出笨蛋。但是她哭了,光流泪不出声,一把悔恨的辛酸泪,看得贺至心里愧疚得很。“奶奶,您别哭啊。我这――”
“小贺,我是真没想到,权宴是这样的女孩子。”她就着枯瘦的老手抹了一把眼泪,“她不自爱也就算了。”
这是暗地里指责贺至强迫她婚前同居。
“毕竟她是美国长大的,思想开放得很。就算你以后真的不要她,自己回去了,我相信这小兔崽子自己也能找个别的男人,照样过得很好。”
这是给贺至上眼药,告诉他权宴还真不是什么一般的女孩子,要不然也不能跟他上船。
“但是我千算万算没有想到啊!这个小兔崽子,她居然学会打人了!你说她一个女孩子,脾气这么暴躁,就你能忍得了她,万一将来你们俩掰了,各奔东西了。她什么家务活都不会做,就只会打男人。”
这是抬高贺至,让他觉得自己这顿打挨得值,起码比自己老婆跟别的男人跑了好。
权宴把小王氏话里的潜意思猜得透透的,她已经快憋不住了,尤其在看到贺至那一脸自责紧张的傻样儿之后。为了避免给小王氏拆台,权宴推开凳子埋着头就往楼上跑。
贺至以为她被说哭了,也要起身去楼上安慰她,结果被小王氏拦住。
“小贺,你别理她。小兔崽子自己做得不对,还不让人说了?”然后她给贺至支招:“你以后啊,也别什么事情都不让她做。下班回来让她自己做饭,衣服自己洗。也别怕她什么都不会,油锅前烫几次,饿极了自己也能做饭吃……”
贺至瞅着楼上房间心神不定,要不是怕小王氏生气,他这早就坐不住的屁股就直接离开凳子上楼找权宴去了!他就怕真像小王氏说的那样,权宴离了他照样能找个男人过日子。虽然抗家暴的男人难找,但保不齐真有个窝囊废愿意让她揍呢?自己到头来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便宜了别的乌龟王八蛋――那才是真的傻帽到家了!
贺至生怕自己真的被甩,毕竟他跟权宴没有结婚!权宴思想开放,想当初自己刚怎么滴了她的时候她都能忍住不找他算账,所以他毫不怀疑小王氏的话,权宴甩他再找别的男人绝对毫不留情!
他立马跟小王氏下保证表忠心,以后绝对不会让权宴受半点委屈,他表示‘割地赔款’那都是小事。自己先前制定的‘计划’,现在就是个笑话!
他还指望着这场革命改变一下权宴的臭脾气呢,结果没想到半路杀出小王氏这个级bug。人先下手为强,直接告诉他权宴不是个安分守己的普通女人,惹急了她,她能一脚把他蹬了!
这场革命的曙光就这样被黑暗吞没想想都觉得自己闲得蛋疼_(:3f∠)_。
小王氏昧着良心安慰了这极没有安全感的傻大个几句,然后上楼找权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