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槐。”偏偏池乐然还凑上来撒娇,一手抓着她的袖子,小心翼翼的觑着她的眼色。
把不受宠的小媳妇的样子演的活灵活现。
“你能把你的戏收一收吗?”林槐衣实在没忍住,抬手掐了他白净的脸一把。
掐上之后才发现手感不错,再抬眸看了眼人乖乖受欺负的样子,心底只觉得痒痒的,干脆就这这个姿势,又晃了晃。
见他的脑袋随着她手上的动作摆动,林槐衣这才解气般的收了动作。
明明是个大尾巴狼,还成天装小白兔,还害得她担心。
林槐衣是越想越气,偏生心还软的一塌糊涂。
“你知道这两天我有多担心你吗?”林槐衣垂着眼,遮住里面深深的情绪,“你若是今天还没回来的话,我都打算潜进牢狱里探监了。”
按理说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连孤身去县城都做不到,又怎么潜进县衙之中呢?
池乐然没问,只握住她纤细的手指,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又低低的叫了一声:“槐槐……”
这一声喊的软踏踏的。
“你也看到了,当下读书人的地位有多高,但单是当个读书人没用,还得有权利,否则的话,只能受欺负。”
这次林槐衣没推开他,反而轻声细语地道:“你难道舍得我每次都为你这么担惊受怕吗?”
说完她自个儿倒是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
林槐衣很少服软,一是没必要,二是身边根本没有值得信赖的人让她服软。
末世危难重重,每一个人都不值得信任,偏生换了个地方之后,她却一再对着池乐然展露后背……
林槐衣恍惚一下,又继续道:“我们家没有其他的男丁,若是本朝可以女子科举的话,倒也不必劳烦你,偏偏本朝不许,若是你不去读书不去科举,我还能依靠谁呢?”
服软的话只要开了个头,其他的就顺口多了。
一番示弱的话把池乐然捧的高高的,他顿时眼眸亮晶晶的看着林槐衣,却问:“槐槐的意思是,我们是一家的?那,我是以什么身份和你做一家人?”
他的目光太坦率,也太炽热,似乎只要是林槐衣说的话,他都能照单全收。
林槐衣心下不由一颤。
她当然知道池乐然想听什么话,心下无奈,却又纵容地道:“我答应你,只要你考上秀才,我就嫁给你,嗯?”
其实林槐衣更想定举人的。
其他人想考秀才是难于上青天,但林槐衣对池乐然有信心,秀才于他而言不过是探囊取物般轻易。
只不过举人得三年一考,昨年才考过,还得再等一半年。
她和池乐然没名没分的住在一起久了,难免会影响两人的名声,甚至是整个宗族的名声。
“真的?!”池乐然的惊喜溢于言表。
单纯的可爱。
受这份纯粹喜悦的感染,林槐衣脸上也不由露出一个笑容。
两人就这么面对着面的笑,看起来傻傻的。
林槐衣心底罕见的多了几分不好意思,她正想站起来出去走走,就见池乐然的面色一点点变白。
随后,上扬的嘴角竟然浸出一滴血迹滴落在雪白的衣服上,随后,那血像是止不住了似的,源源不断的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