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关上门后,他这才换了副面孔,垂下眼,意味不明的打量着被林槐衣输送异能的那只手。
里面蕴含着一种他没见过、却又分外亲切的力量。
片刻后,池乐然闭上眼,像运转内里一般促使着那股能量在身体里缓慢的流转着,慢慢的,流入四肢五脏。
但能量还是太少了。
池乐然有些失望的睁开眼,虽说对身体里的毒素有所缓解,却是治标不治本。
只要毒素一天不清除,他的身体就会越来越差。
他嘴上说着要和槐槐生同衾死同穴,但若是他真的比槐槐先走的话,他必然是舍不得让槐槐和他陪葬的。
他的槐槐,本来就该光芒万丈的活着,而不是,而不是……
池乐然心底闪过一丝茫然,再也想不起那个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画面。
他能感受到那个画面很重要,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算了,不想了,睡觉!
槐槐既然没有给他输送更多的能量,就说明她也不能分出更多的能量,他自然不会去做会损害槐槐身体的事,所以这毒,他还得想其他办法解。
至于林槐衣是不是在藏私,压根没给他送全部的能量?
池乐然压根没考虑过这件事,就算是确有其事,池乐然也只会觉得槐槐做得对。
可不能对别人太掏心掏肺,容易被背刺,他的槐槐有警觉心,不错!
……
老林家。
夜已经深了,老林家的正屋里却还点着村人舍不得用的煤油灯,一家人神色严肃的坐在餐桌前。
半响后,还是作为一家之主的林老爹沉声开口:“月丫头,你的主意最多,你来说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话音刚落,林二婶就眼巴巴的看着林娇月,跟着出声:“月姐儿,专儿可是你的堂兄,但凡他能中举人,也绝对少不了你的好处,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闻言,林娇月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先前林志专从她这里拿走的好处还少吗?要是没有她的话,林志专能去镇上求学?
怎么二婶这话说的跟她得上赶着巴着林志专才行似的。
不过这话肯定是不能说给林二婶听的,要不然林二婶又得炸。
这女人刚会儿发了一下午疯,把家里人的耐心都消磨光了,闹了一下午,她累了,可不想再经历一次。
林娇月耐着性子道:“二婶你放心,堂兄的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
“你怎么负责啊!”林二叔把话截了过去,双眼红的充血。
自打听到儿子欠了赌坊几百两银子之后,他心都是焦躁的。
但他没侄女那么好的运气,找不到什么奇珍异宝,现在还没了倒卖的活计,就是想出去搞点钱,也只能去码头上扛沙包。
要不然他大字不识几个的样子,谁要他?
林二叔以前倒是抗过沙袋,但是在家享受了这么多年,俗话说得好,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他哪下得了决心为了儿子去抗沙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