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墨言向凤九天解释自己那个起誓的动作。她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更让凤九天如坠云里雾里。“心脏”?是指“心”么?虽然她的解释似乎也挑不出什么错来,可就是透露着一股子怪异,而且北冥人似乎也爱用这个礼仪手势。
凤九天不动声色的继续喝酒,让了半天誓言的姜墨言有些迷惑。古人不是都看重誓言的吗?难道凤九天不相信这些?看来他还真不是一般的古人,有点难缠。不过看他听到她的话之后还依旧如此淡定的样子,恐怕他已经知道了那个诬告她的密报了吧!知道了还那么淡定?难道是等着她主动招供,还是准备一会儿就动手杀了她?这桌酒菜莫非就是断头酒了?
姜墨言有些着急。虽然她并不怕死,可如此被冤枉死可不是她的风格。她敲敲脑袋,寻找能为自己洗刷冤屈的说辞,一双大眼睛骨碌碌乱转,显得可爱又机灵。
桌上只有被她吃了个七七八八的菜肴,还没怎么动筷子的凤九天执酒而饮,一仰头露出光洁的脖子来。看着凤九天滚动的喉结,她突然想起那次在别苑的事儿来,想起他被塔娜下了药之后风情的样子。
姜墨言赶紧晃晃脑袋,唾弃自己如今这般情况了居然还会肖想男色。这一晃之下,倒让她想起了一个不错的解释,忙兴奋的对凤九天道:“殿下,您忘了塔娜的事儿了吗?如果墨言是北冥的奸细,肯定会帮着塔娜公主呀?可是你也知道,墨言可从未帮过那个卑鄙的女人,这又做何解释?”
凤九天看了看她,这才放下酒杯继续倒酒,并不说话,又拿眼神定定的看着她。好像是说,这可要问你自己喽?
姜墨言被他看得心中火起,“噌”的一下蹿起来,指着凤九天的鼻子气道:“你用不着这么看我,我说了我不是奸细,信不信由你,大不了你一刀杀了我,再过二十年咱还是一条好汉。”
姜墨言耍完横的,又看凤九天,希望能得到对方的回应。哪怕他指责她几句也好,她也知道从哪里去反驳。如今被他这般盯着不说话,姜墨言是真得莫不透他的心思了。
凤九天依旧没说话,只拿复杂的眼神看着她,不过倒是停下喝酒的动作。姜墨言憋得脸红脖子粗,却不知道怎么为自己解译。正当她要飙的时候,凤九天开口了:“你敢喝酒吗?”
姜墨言一楞,喝酒?喝酒跟这事儿有什么关系?她似乎有点跟不上凤九天的思路。
凤九天也不解释,拿起酒壶给他倒酒,然后拿期待的眼神看着她。
姜墨言还没搞清楚状况,不过喝个酒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她拿起杯子一口吞下。酒杯刚放下,又被凤九天倒满了,姜墨言无奈,又一口干了。
就这样,一个倒酒一个喝,不一会儿就喝光了整整一壶酒。姜墨言原本清澄的眼神开始迷糊起来,眼前的凤九天也变成两个影子。
凤九天并没有放过他,依旧在一杯杯给她倒酒,似乎想灌死她。姜墨言伸手接了几次都没有准确拿到酒杯的时候这样想:其实喝死也算个非常人道的死亡方式,她的阿天好有创意。
她不知道的是,这种只在心里随便想想却绝不会出口的话,如今已经被她糊里糊涂地说了出来,尤其是随着那一杯杯酒水灌下,她嘴里的话也越来越多,越来越跳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