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是拉线灯,风无理感觉很有意思,关了又开玩了会儿。
次日他起了大早,往大舅家走时刚好碰上刷牙的苏小琴,小姑娘弱声弱气地喊:“表哥早。”
“早……”风无理总感觉这妹子对自己有什么误会,有心想跟她多说两句话:“站在这里干什么呢?”
苏小琴看了看自己,不确定道:“在刷牙?”
风无理便发现自己把天聊死了,气氛刚尴尬起来,舅妈在门口看着,喊他过去刷牙吃早饭。
山间的朝雾还未散去,透着一丝冷意,云海在脚下翻滚,待得朝阳破开更高处的云层,在对面山头洋洋洒洒披上一层金砂,悬崖下喷薄出云雾,晨风带着一阵一阵的土腥味,昨夜应该下过雨。
风无理刷完牙发现王西楼不在,就去问舅妈有没有见到她。
舅妈在捣鹧鸪粮,一拍大腿:“说起这事就来气!苏大国……就是你四舅姥爷家腊月没杀年猪,说今年村子人气旺,今早叫几个人帮忙杀猪。”
“跟王西楼什么事吗?”
“这不是小楼一大早起了,在村子里散步,那猪出笼后脱了绳,朝她冲了过去……”舅妈一脸后怕,风无理面无表情。
一头家猪而已,让和谐号来撞她都不见得有事,他只想知道后续。
“幸好没出事,那猪突然受到惊吓拐弯撞墙上去了,你说吓不吓人!”
“还好没事。”风无理感同身受般一脸后怕:“那她人呢?”
“噢!留下来帮忙杀年猪了,她说她以前给人杀过猪。”舅妈脸上又变得古怪。
风无理不敢吱声,默默加快了吃早餐速度。
等他赶过去时,大
老爷们儿全都围了一圈又一圈,隐隐听到里面有个女生喊:“搭把手,搭把手,别把肠子弄破了,那得搞得到处都是!”
“闺女手艺真俊。”
“这刀法,这力道!”
大老爷们无不折服。
风无理感觉很无语,哪有到带女朋友回老家,女朋友第二天就在村口帮忙杀猪的。
她该是独一档。
中午吃过饭,下午的时候,三舅带年轻人进山里抓野味。
他这种老男孩很会玩,摸鱼虾,熏老鼠,抓猪婆蛇,搭土灶烟野鸡,路上但凡遇到个洞,里面有什么,他手伸进去一摸就知道。
只是最后野味什么也没抓到,连只竹鼠都没有,倒是摘了很多野果。
覆盆子,桃金娘,乌板子,风无理不认识,王西楼也不太清楚,三舅却是如数家珍。
看着快要进入叛逆期的女儿那略微崇拜的眼神,他很是受用。
随后三舅说小时候多顽皮,他想看看山对面有什么,结果走了很多路依旧在大山之中,他觉得外边也全都是山,便原路返回领了大舅一顿打,不过说起来隐隐带着傲气的,因为当时他才八岁,一个人走了快二十里路,又走回来,觉得当时的自己真的很牛逼,只是现在他走了两里的山路,就累得不愿再走,更值得一提的是,他现在也知道山的外边有什么了。
三舅走出了小时候走不出的山,但是在山外的世界跟他想的并不一样。
年轻人们便在一条溪边歇息会,准备返航。
魄奴跟苏河,苏从文在玩打水漂,她捡到一块很完美的石子,羡慕死小表弟苏从文,尺凫摘了很多蛇莓,躲在人群后面吃。
风无理也摘了一把覆盆子,尝了一口发现很酸,就面不改色地投喂给王西楼。
看着小僵尸酸到变形的脸,风无理很关心她:“怎么?你吃到很酸的吗?我刚刚那颗很甜的。”
三舅还在说自己年轻的事。
说自己当年遇到山里的黑熊。
这个应该是他瞎鸡儿吹的。
众人踏完青,往回走。
回去后临近日落,却发生件意料不到的事。
苏小琴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