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找在树上慵懒着舒展胳膊短腿。
那边少年们走在被树叶剪碎的阳光下,欢声笑语间浮光掠影,她听着那些人的声音如海浪般时远时近,杂糅在一起的声音就真的像卷着小螃蟹和银鱼的浪花,退去时留下白色的沫和深色的沙子,蓝天下海鸥声此起彼伏,少年们在拿面包屑喂着海鸥,忽然一个故人过来给她打招呼。
随后又跟她说要走了,挥挥手道别。
她也就跟着道别,和少年挥着手。
风无理走远,又回身看了一眼,笑了笑。
午后阳光落在云麓宫顶飞瓦,反射出刺目的光,找找都忘了在这树上躺了多久了,或许只是打了个盹,转身跃入山林消失不见。
少年们和游客相继下山,风无理买了个两个茶叶蛋,摊主用塑料袋给他装好递过来,他也不嫌弄脏手,边走边剥,还有不少同学给山道的小摊贩流连,班长同学像个导游吆喝大家别逗留了,快下山了,苦口婆心的像个小媳妇。
风无理在跟卖茶叶蛋的小哥攀谈,这茶叶蛋比山下卖的香多了,勾人食欲。
“放了八角、香叶、桂皮、花椒。”小哥坐在马扎上,乐呵呵的,看起来年纪比风无理等人也大不了多少。
“都是很寻常的配方啊,怎么那么香。”风无理细细挑着蛋壳碎片。
“可能是茶叶吧。”小哥估摸着:“在我老汉那里偷的茶叶,正宗正山小种,贵有贵的道理。”
风无理恍然,暗道难怪,他吃什么都牛嚼牡丹,自是吃不出什么高级感,但是这嘴有点势力眼,不吃对的,专吃贵的。
看了看这锅茶水,估计得上万了吧。
见风无理那视线,小哥打着哈哈:“不愁钱,闲着无事来山上摆点摊杀时间的。”
“来多三个吧。”
“行!”小哥乐呵呵地揭开盖子,“给你捞三个最入味的。”
“那感情好。”风无理又掏出手机扫二维码:“扫你了。”
风无理满载而归,准备带回去给王西楼那土包子尝尝上万块一锅的茶叶蛋。
下山后找了家吃串串,是一个同学家里亲戚开的,坐了三四桌,一月的寒风料峭,翻滚的汤料香麻扑面。
吃完已经下午两点。
“接下来还有什么节目吗?”班长过来问。
“那边说要去看电影,梁萧他们说要去网吧。”
众人还在激烈讨论,去网吧的话大部分姑娘们肯定不会去的,可电影也没什么好看的,有人提议去唱k。
听到网吧风无理有点意动,但是想了想还是拒绝了:“我家里铺子这几天很忙,我先回去了,你们玩的开心吧。”
他是第一个提出要回去了的,顿时不少人也要走了。
“走吧走吧,咱们去星月。”
星月是一家网吧名字。
姑娘们想去喝茶颜悦色,也有一半人表示打算回去复习看书的,还有一周就要过年,来年开春就是高三下学期,岳麓山下都是老城区,街上有小孩玩擦炮,风无理捧着杯茶颜悦色驻足看了会儿,视线却有些涣散,像是看着一个不存在的点。
下午不是香烛铺很忙,就算是香烛铺很忙,王西楼也不是五百年前别人来买东西还一声不吭像个傻子柱在那的大疆尸了,已经是能独当一面,圆润世故的小僵尸了。
主要是他接了个处理妖怪闹事的单子,这次不是公司那边安排的任务,是熟人介绍来的。
一般熟人介绍的,都不会是真的有妖怪作祟。
刚准备打车,心有所感,他走到一辆停在路边面包车后面,这里是马路上死角,没人留意到这边。
影子里一阵涌动,一个憨蠢但美丽的女子出现。
“满血复活!”
“你穿得太清凉了。”风无理叹气,脱下身上的羽绒准备套在魄奴身上,这人一把抱了上来。
魄奴抱着风无理的脸就是一顿啃:“啾咪,木马,波,啾咪啾咪,再来一口,嘬嘬嘬……再来一个,嘿,馋死我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