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无理哑然,猜大概是闹别扭了,小孩子闹闹别扭很正常,过一阵就好了。
“吾辈这件衣服还可以戴帽子哦,无理你帮吾辈把后面的帽子戴上。”
风无理帮她戴上,说要出去买点过年摆在家里的糖果饼干,问她要不要去,夜姬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跳到地上跟在他脚边,小鲨鱼帽子总是挡住视线,走路歪歪扭扭的,就一直叫风无理抱她起来。
“你把帽子摘了就看的到路了。”
“摘了吾辈就不可爱了。”
“摘了也可爱。”
“刚刚路边那个女人说吾辈戴着帽子很可爱……无理你别走那么快,吾辈要跟不上了!”她小碎步倒腾得很快,颠颠地跟紧。
猫咪不准进超市。
夜姬在门口很委屈地骂那个阿姨。
风无理给门口摇摇车投了币,让夜姬在上面坐着等他,夜姬坐得很端正,眼睛亮晶晶的,眼里透着清澈的愚蠢,身子随着摇摇车晃动一前一后。
旁边有人看到这个大男孩给自己的猫弄个专座才进超市,都感觉好有爱。
“你别乱跑。”
“要快点哦!”夜姬喵叫一声回应,旁边的人更惊奇了。
只是等风无理出来的时候,夜姬坐在一边地上,那台摇摇车被几个小孩占领了,似乎他们很惊奇为什么这台摇摇车居然给钱了没人坐。
夜姬哭哭啼啼让风无理抱她。
随后风无理提着两大袋东西,把黑猫放在其中一个塑料袋内,夜姬将脑袋冒了出来,她感觉这个视角很好玩。
再回到香烛铺的时候,门口停了昨天他见过那辆迈凯伦。
平时的话老街都是些老年人和小孩,或者外地打工,基本不会有交流的人,但是临近过年,不少出去的年轻人都回来。
几个穿着厚衣服的二十来岁快三十岁青年,看着这车啧啧称奇,侃大山说这车得多少钱的。
“阿风,这又是你们家亲戚啊?”
一个平头嗑着瓜子,看见风无理回来就跟他搭话,“神通广大啊。”
“应该不是吧?”风无理笑着道,其实心中没谱。
“你这猫还穿上衣服了。”
“吾辈可爱吗?”
“还会叫人,还记得我不?”那人稀罕道:“嘬嘬,吃不吃瓜子。”
“吾辈不吃你的瓜子。”
几人都感觉神了,不过从小到大这只黑猫都很灵性,总是跟在风无理后头。
风无理抱着东西回到香烛铺,进到后院。
看到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他一眼认出,昨天晚上杨主任给的照片里就是他们两个。
王西楼率先给他们介绍了:
“这是我徒弟,风无理。”
风无理跟两人点点头,看向王西楼:“二位是……”
男的戴着耳机,不太想说话,女人一眼看到风无理脚边的夜姬,眼前一亮,脸上挂着和善但有着距离感的笑容:“我们是来找王女士的,家里长辈跟王女士的长辈是旧识,快过年了,过来联络一下感情。”
“这样啊。”风无理其实也大概猜到。
后院里小僵尸跟两个年轻人攀谈,风无理上楼把东西放了。
两姐弟基本都是姐姐在说,弟弟坐得不耐烦了就拿出手机看,还戴上耳机,姐姐不悦地说他没礼貌。
“没关系没关系,年轻人嘛坐不住很正常,我这里又很无聊。”
姐姐叹气,笑着跟王西楼吐槽弟弟怎么怎么样。
她发现很奇怪,这个女人不知不觉就带着长辈跟晚辈的语气,眼神看他们也是,就跟,就跟家里的奶奶看自己一样。
浑身透着古怪。
“喝茶喝茶,苦荞茶喝的惯吗?”
“唔,谢谢。”
姐姐喝了口茶,才说出这次来的最终目的:“王姐姐,是这样的,太奶说想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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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奶当时交代时她两姐弟都呆了,不知这里住的是哪路大仙。
那个精明一辈子的太奶说,你们两小崽儿,都给我放尊敬咯,别把那些臭毛病冲突了人家,要我知道了你们恼了她,回来看太奶怎么收拾你们,要不是我挪一挪估计都要活不成了,太奶都要亲自去请的!对喽,你们就把我这话这样跟她说,晓得没有?
他们一度怀疑,太奶被人给骗了,但是太奶这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识过,跟着太公白手起家,
“她真这么说啊,哈哈,都一大把年纪了,还那么泼辣呢。”王西楼笑着说。
两个年轻人汗颜。
这人到底何方神圣啊,怎么他们一股姥姥派金角银角去请孙大圣的感觉!
“冷不冷噻?妹坨我看你冷得抖了,要不要穿多件衣服?”王西楼倒是很热情。
要是一般人,她虽然口头上礼貌拒绝,心里面说不嫌弃吧肯定也有点,但是到了王西楼这儿,她不敢造次。
最后披了件岔色的皮草大衣出门,看起来还有点年头的了。
风无理也从楼上下来。
“谁啊?”
“王三喜的曾孙子,曾孙女。”
他拿着两块番薯干,边吃边下楼,“王爷爷的曾孙们,怎么找你来了。”
王西楼却是很高兴的,故人后辈造访,再过去十年还是偶尔有发生过,像是她过去留下的印记在这个时代依旧发光,而且王三喜是她上个百年最多的印记了。
“小玲儿可能要不行了,我得去见她最后一面。”
“小玲儿是谁?”风无理不确定是自己忘记这号人,还是王西楼没给他说过。
“王三喜的媳妇。”
“这样,吃番薯干吗?”
王西楼开心接过,“哪里买的?”
“超市。”
“笨!超市那的都不好吃。”她埋怨:“你真的买东西都不会买,番薯干肯定要去东云广场那边那里有个专门卖干果的。”
风无理对她十几年家庭主妇的人生经验不置可否。
“对了,帮师父买去首都的机票。”
“你一个人吗?”
王西楼咬着番薯干,抬头看他一眼疑惑道:“我当年收你为徒是为了什么?”
“为了长大给你暖床。”
“嘶……好像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