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堂屋里的朱志明虽然听见了这句话,却没有领会到这句话的含义。等到他跑到厨房里面给这些*察烧开了一大壶水提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堂屋里人满为患了,外面的道路上已经停下了一大排货车,他的小楼里声音嘈杂的几乎变成了菜市场。那些司机都在感到疑惑,七嘴八舌的在问着这些眼生的交*是从哪里钻出来的?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这就对,交*上路检查,是不是还得给你们发一份情况通报?"熊队突然声音大了起来:"心里无冷病,哪怕三九吃西瓜!如果检查合格就立即放行,否则的话,都给我闭嘴!吵什么吵?都跟老子到外面排队去!"
那些司机就跑的比老鼠还快。
朱志明也出去看了一下,乖乖,山沟峡谷里的那条碎石路上已经停了二三十台满载矿石的载重汽车,他就知道这些交*这一次来是动真格的了。
看过我这部小说原稿的一些朋友强烈建议我将这个故事留下来,稍加修改和扩展,就是一篇很不错的中篇小说,而且题目都为我想好了《路检》。我却感到很为难,如果少了这个情节,既不能表现王大年的奇思妙想,也不能反映这个事情背后的全局观,更不能写出熊向辉的过人之处。所以掂量再三,最后还是放弃了那个合理化建议,还是在这个地方保留了原来的故事和情节,也算是对得起看这本厚厚的都市系列长篇小说的各位看官。
这条长约二十公里的碎石路的尽头,有一大两**座磷矿,熊向辉带领交*上路拦车检查不过两个小时,一个叫杨家岭磷矿的负责人就已经急匆匆的赶来了,另一家磷矿的矿长也闻讯赶到,都是一脸的茫然,都是一脸的着急:如果不能把矿石运出去,就肯定不是疯狂的石头,就一分钱也不值;如果不能将矿石运到长江边的散装码头,就不能装船外运,不仅要给船主付滞港费,而且还得给江浙一带的货主老板付违约违约金,自然谁也受不了这样的后果。
熊向辉一眼就认出了隶属于南正资源的那个叫蒋红卫的男人也出现在路检的现场,而且摇身变成了杨家岭磷矿的矿长,他就不得不佩服王大年计划的十分缜密,为了一箭双雕,居然把自己的矿也填了上去。不过说归说,事情还得按照规矩办,熊队谁的面子也不给,谁递的烟也不抽,谁献的殷勤也不理会,只是把像苍蝇似的跟在他身后转的那些矿上的负责人统统也全部赶了出去:"我还是那句话,检查合格我立即放行,否则,一切免谈!"
于是在后来的时间里就有越来越多的满载磷矿石的载重汽车被叫停了,车队的距离也就越来越长,越来越显得壮观,司机都变成了热锅上的蚂蚁,虽然不敢直接叫骂,可是背开那些交*发发牢骚的大有人在,秩序也越来越乱了。
那个大矿的名字叫红旗磷矿,那个大矿的矿主开着一辆奔驰车,在事情过了差不多四个小时以后才不知从什么地方赶过来。西服革履、油头粉面,长得不怎么样,可手腕上的那条金链又粗又亮,十分引人关注。一进小楼的堂屋就抓住熊向辉的手不放:"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了?谁又知道熊队会跑到这里来呢?我们和这个本地的交*同志们的关系一向不是都很好吗?熊队也是一家人嘛。"
"是烟酒不分家,还是女人不分家,或者是金钱不分家呢?"熊向辉有些冷淡的把自己的手缩了回来:"我倒是很有兴趣听你说说具体的是怎么回事?现在正在大力反腐倡廉,实名举报奖金大大的有。"
朱志明就看见那个大老板脸上的颜色变得和猪肝一样的,眼睛里也有了些冰冷的感觉。不过人家虽然年轻,可还是*有气度的,不过只是勉强的笑一笑,一扭头就走了出去。朱志明给熊队掺茶倒水的时候给他小声地说道:"熊队,人家可是有**的。"
"什么**?"熊向辉把桌上那些人给他的烟收起来,统统都给了朱志明:"总不会是最大的书记,或者是最大的经理的儿子或者女婿吧?我与他今生无冤,往世无仇,不过是在履行自己作为交*的公务。"
到了那天晚上,交*支队的支队长风尘仆仆的赶来了。那个戴着大檐帽的家伙下车就冲着熊向辉大发雷霆:"谁叫你们跑到这里来的?你的职权范围在中心城区!你只是一个小队长,还有没有党纪国法了?统统给我滚回去!"
"您怎么来了?"熊向辉不慌不忙地回答:"你是不是应该先和廖局先沟通一下再来呢?这次是政法委的部署,局长的指示,我只是在这里执行命令,您是不是找错对象呢?"
朱志明看得很清楚,那个交*支队长居然在自己的下属面前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