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丙场前分开，他还要继续往前走，而我则是踏上台阶。</p>

殿前，正有三条队伍排着，接受入场前的最后检查，主要是防止有人试图作弊。</p>

被仔仔细细地检查完一遍后，方脸男子指着名单道：“路仁，丁卯位。”</p>

道谢后，我走进殿中，六十副桌椅整齐排列，目测前后左右相隔有二丈远，这个距离是无法看见别人所写的。</p>

饶是如此，左右相隔的桌子间也还是摆上了屏风。</p>

找到位置后，我就安静坐着，桌上摆有磨好的墨水，两只毛笔和一张白纸。</p>

有过经验的林青雨说过，其中一只毛笔是用来备用的。</p>

不久后，所有人落位完毕，六十个座位没有坐满。</p>

五名目光如电的监考官站在前方，给人莫大的压迫感。</p>

中间那人开口道：“各位考生，岁试第一场明字在辰正准时开始。届时会有钟声提示，响起时发卷，钟声停止后才可答题，否则按作弊处理。考试持续两个时辰，然后钟声再次敲响，提示考试即将结束，此时仍然可以答题，但钟声停止后必须立即停笔，违者同样视为作弊。”</p>

“全程不得提前交卷离场，现在，请各位检查笔墨，在白纸上落字检验，一定要确保无误，以免耽误考试。”</p>

“另外，考试过程中不要有交头接耳，左看西望以及任何作弊形式，一经发现和确认为作弊，则立即取消考试资格，并且上报至主考官。”</p>

那人缓慢扫过众人，最后一字一句道：“不出意外，将会终生禁止参，加，科，举。”</p>

我心神一震，坐直上半身，脸上的严肃又深了几分，随即检查笔墨。</p>

确认无误后，静坐在那，不由想起岁试的科目。</p>

岁试分为四场不同的科目，每日上下午安排一场，依次是明字，明经，明算和明法。这四类科目也是整个科举的划分，只是不同考试的侧重点有所不同。</p>

铛！</p>

兀地，外面传来一道洪亮浑厚的钟声，五位监考官闻声而动，每人负责一列，开始下发试卷。</p>

钟声在响起第七次时就已发放完考题，但没人敢动笔。</p>

十次后，声音消失，随即开始答题。</p>

下笔无声。</p>

等我写完所有的题目，又认真地检查完一遍后，结束的钟声还未响起，又不能离开，只得再次检查自己的答案，然后闭眼等待钟声响起。</p>

铛！</p>

外面的钟声没有任何预兆的敲响，震开了我的双眼，余光瞟见有考生还在奋笔疾书。</p>

十声钟响此时好像又过得很快，于是监考官一声大喝：“停笔！”</p>

周围因写太快而发出的摩擦声瞬间消失，五位大人立即上前收卷。</p>

收完卷纸，我们所有人就要立即走出大殿。</p>

我看见有人自信满满，昂首挺胸地大步走出去，有人低着头看不出神情，有人脸上带着失落，想来或是没能考好。</p>

“路仁，如何？”在路旁没等多久，张长乐就赶了过来。</p>

我闻言转身看向他，微微一笑。</p>

“没问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