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小女儿更是亲见美云在东宫受尽欺凌……
真是太子登基,自己这一辈子都别想在成夫人面前抬起头来,潘夫人日日气苦不已,甚而整夜难眠。
却没想到风水轮流转,成家竟然这么快就要倒了。一想到那个从少女时就在自己面前端着,成亲后更是比自己还高傲的女人就要彻底被踩到脚下,潘夫人真是做梦就要笑醒了。
也因此看到明明已是陷入绝境,却依旧神情恬淡的成夫人,潘夫人真是一百个不爽——
寻常人此种境况之下不应是心惊胆战、痛哭流涕吗,这女人倒好,竟是到了这般时候还这么能装。
“原来是潘夫人。”成夫人抬眼扫了一眼潘夫人,“潘夫人过奖了,要说我家老爷并儿子,也就比你们潘家人强那么一点点罢了。”
还真是死鸭子嘴硬!潘夫人好险没给气乐了:“那倒是,我家老爷自来忠君为国,我那儿子即便不争气也绝做不出卖国求荣的腌臜事,说起来,还真是比不得你们……”
“是吗reads;跟‘爷爷\\’谈恋爱!”成夫人依旧丝毫不动气的模样,却是瞧着潘夫人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世上多得是口蜜腹剑的伪君子,别以为你们做的那些腌臜事就隐秘的紧,古语有云,多行不义必自毙,潘夫人还是好自为之。”
“你——”潘夫人没想到成夫人竟是如此说,而且那般笃定的样子,仿佛洞悉了什么似的,一时竟有些惶恐,半晌冷哼一声,“果然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待会儿不要哭着求人就好。”
连带的旁边的潘雅云也有些憋闷,瞥了一眼始终静静站着的的小七,故意太高声音对身旁的李昭道:
“昭姐姐这些日子出落的越发可人了呢,都说女怕嫁错郎,我那表哥可是难得的有情人,不独满腹经纶,更兼人品俊雅,不像有些人面兽心的东西,空长了一副好皮囊,竟会做出那般祸国殃民、遗臭万年的事来……”
还想再说,却不料成家人早已不耐烦听下去,径直往前走了,甚而小七淡然瞥了潘雅云一眼,轻轻说了两个字:
“愚蠢。”
顿时把潘雅云气了个倒仰,想要再理论,小七等人却已走得远了,一回头正好瞧见依旧低着头的李昭,不由怒道:
“平日里瞧着也是个伶俐的,怎么到了要紧时候又成了这般没出息的模样。”
看潘雅云发火,阮玉芳顿时有些惶恐,赤急白脸的低声呵斥李昭道:
“果然是小家小户出身,上不得什么台面!”
李昭脸色一下变得苍白,又是难堪又是羞愧——
早在年前,李昭就如愿下嫁阮玉海。
却等成亲后才明白,什么叫才子风流——
除了府外多的数不过来的红粉知己外,连带的一屋子的丫鬟都对表哥情有独钟。更令人难以忍受的是婆母潘氏的态度——
因自诩出身世家大族,潘氏根本就对李昭看不上眼,奈何丈夫坚持,也只能咬碎银牙承认了这门亲事,却是根本没打算让李昭好过,竟是李昭进门这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先后做主给阮玉海纳了两房妾室。
偏是表哥虽口口声声说喜爱自己,却何曾给自己撑过一次腰,不然小姑子阮玉芳能一日日这般嚣张?
这样的夫郎,这样的婆家,李昭真的很难违心的说自己就嫁对了。甚而屡屡会生出“说不好真嫁了陈毓,反倒会过的舒坦些”这样的心思……
潘家母女明显不忿至极,还想再出言还击,远远的瞧见太子的銮驾就要到了,只得悻悻然进了帐幔之中。
太子之后还有二皇子,以及果亲王并一干重臣,然后是潘贵妃等人,先后驾临大理寺。
饶是那蔡明义也算老成持重之人,此时此刻也不禁有些惶恐。
待得午时时分,各人俱皆就座。
“带成弈等人上堂。”蔡明义清清嗓子扔了一个令牌给堂下差人。
很快,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众人循声望去,一时神情各异,走在最前面的可不正是成家少国公成弈?
他的身后还有一应成家成年男丁,至于陈家因仅有一子,便是六首状元陈毓,此刻却身在边关,虽有诏令宣召陈清和入京,一时半刻却难免到不了。
众人倒也不是太关心,实在是大家心里都清楚,相较于成家这样的大老虎,陈家真是连蚊子都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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