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傍晚,三十余人的队伍驶出山道,找了一处开阔地扎营下灶,将士们架火备炊,这几人又聚在一处闲聊。
姬武搓了搓手掌,凑到吕辞身边,神秘兮兮地问道,“你家主人,是不是个绝色美人?”
吕辞听了这话,向后一仰差点摔倒在地,“子、子扬兄你……开什么玩笑……”
这一句话被他说得,隔着面具都能看出他脸上的窘迫。
主人?缙黎勾了勾嘴角,也往他身边凑过去,“子扬公子,这是什么情况?”
姬武挑眉一笑,言道,“你有所不知,这吕辞兄弟的样貌……我虽与他多年不见,但他当年的相貌啊,不能说是龙姿凤颜,也能说是英武绝伦,只是尚有几分稚气。
两军临敌之际,若是让人看到他是个娃娃,岂不是让人笑话?他以前可没少吃过这种亏。若以真面目示人,敌人对他自然畏惧全无,下属也未必会对他倾心仰慕。”
“而现在,吕辞老兄不顾自己贵胄之身,屈身于商贾之间,还要带上面具遮掩容貌……”姬武若有所思的点着头,“我敢说,他的主人绝对是千姿之色。”
“哦……”缙黎恍然大悟,想到在睢阳初见时,他给宋子瑶高谈马克思主义经济学、高谈资本论,当时感觉到的那股杀气,原来是出自于此。
要说子瑶姑娘的容貌嘛,也确实算得上“千姿之色”了。
这不是春秋版的游坦之和阿紫吗?
想到这儿,缙黎拍了拍吕辞的肩,言道,“吕辞公子,说一句我家乡的俗语,你可要切记——‘舔狗不得好死’。”
吕辞生长在齐地,距东夷并不算远,他思索了一番,疑惑道,“我没听过这种东夷语。”
缙黎不置可否,只是对他点头,“以后你会明白的。”
吕辞感觉氛围不对,这两人又开始拿自己打趣,于是连忙转移话题,跟在座唯一正经的姬桓聊起天。
“子昭公子,你们又为何会出现在嵩阳?”
姬桓知道他是拿自己解围,看了缙黎和姬武一眼,随后便从虎牢关开始把所遇之事说给他听。
吕辞听到这三人的目的后,问道,“那你们去齐国是为何事?”
“借《山岳真形图》,用以破解一处封印。”姬桓说完,拿出晋侯写的国书。
绢帛上的字迹虽然有些许晕染,但还能看清。
吕辞看罢,默不吱声,从怀中掏出一个丝绸包裹,层层解开,露出一个精致的锦盒。
他将锦盒打开,从中取出一卷皮革图鉴,慢慢展开。
图鉴中有连绵不绝的山脉,上面标注着名称,以及众人看不懂的符文。
这图变化万千,让人有些眼花缭乱,时而形成新的山脉,时而涌出新的文字,而且上面还有朱砂绘线,在山脉间流动,看着如同群山的血脉一般。
细细端详还会发现,这些山仿佛五官、五脏俱全。
盯得久了,吕辞感觉有些反胃,便将图鉴半遮了起来。
姬桓的视线从图上移开,转向吕辞,“这是……”
吕辞点了点头,“这便是我齐国的宝物——《山岳真形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