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够狠绝!冀九如是想,他征战多年,也见识过朝廷阴险狡诈之徒,在刚刚砍杀德天一名将领时,那种恶心他虽然已见怪不怪,心里仍是会觉得有些微的不舒服,而眼前的德天四皇子,可以说已经冷血得近乎没有人的心肠了,他将自己的将领砍杀了,却可以从头至尾不眨一眼,从现在仍然狠绝凌厉的剑招来看,刚刚的那一幕,对他的心理未造成任何的影响。德天有着如此阴毒的皇子,就算有着那么多的异兵强将,就算磐不进行任何的攻击侵略,这样的皇子也绝不会让德天少多少灾厄劫难。
一路的砍杀让他浑身浴血,满脸布着点点的红腥,用手一抹,便花了整张脸,于是从头到身体到双手到他胯下的战马,全都是血淋淋的一片,双臂挥舞的很是酸累,有血滴迷朦了他的双眼,而他一直所朝向的目标也离他越来越近,第一次这样大规模的厮杀,以前的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样噬血的一面,狠狠的将头一甩,甩掉了沾在他睫毛上的血滴,头发披散了开来,现在的李斩,血腥张狂的如地狱使者!
突然间,主战场的燥动更加的大了,心神都沉浸在厮杀中的磐军团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就见到了后方传来的慌乱,在乱什么?后方出了什么事了?只片刻,德天士兵故意的喧嚣叫闹传进了磐军团的士兵的耳中,“磐的帅旗被夺了,磐溃败了!”
帅旗被夺?!被冀九插于阵后压阵的帅旗被夺了?
磐的士兵全都向原本插旗的方向看去,那地方确实已不见了帅旗的踪影,于是顷刻间,军心大乱,帅旗被夺,是否真如德天士兵所宣扬的后方已经溃败?
方言露出了一抹笑容,抹了抹额头的汗液,旗语一换,战鼓马上变换,而正在她手举起的那一刻,一支黑箭朝他射了过来,前方的护卫军护卫不及,那一箭飞快的插入了方言的身体,紧拧了眉,刚刚被揩去的汗珠瞬间又密布了满脸,疼痛难当的方言唯一庆幸的是,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被护卫兵护送着,往城楼方向送回。
德天的鼓点是回营的鼓点,后出来的援兵在鼓点一起时,不管杀得多带劲,也非常有纪律的马上收刀回防,而睚眦一时大为不解,形势明明对德天一片大好,为什么突然会擂此鼓点?他所带领的士兵闻得此鼓点又见其他士兵的回防,于是也自觉得跟着退回,只有还处于主战场中心的睚眦对此愤怒难消,明明他是主帅,为什么所有的情状都不在他的掌握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