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昙花一现式的(2 / 2)

三姐呢就比较年轻了,六十多岁,她是个标准的业余女高音的嗓子,让我这个门外汉听了感到相当的震撼。

散场了,大家也是兴尤未尽的默不做声,一起唱着难忘今宵,拖着衰老疲惫的身体,蹒跚着相继离开了。这一幕让我想起了自己年迈的老爸爸,爸爸何偿不是嗓音洪亮爱歌爱唱的呢,只可惜,如今呢,老爸爸只能整日的躺在床上,几近失语,看不清脸上的笑容还是无奈。。多少次了,爸爸只是勉强地把眼睛睁开睁大,目光凝固地,让人无法分辨是否还能看见什么。当然,爸爸是能看见我的,每次,当我把爸爸的手放到我的脸庞,他的手就会不停颤抖地,准确地摸到我脸颊上的痦子。可是今天,我握着爸的手,一声又一声的大叫着爸爸爸,可这次爸爸没有睁开眼,更没有摸一下我脸上的痦子。

很久了,都是不太情愿多想有关生命本身的事情。一切的生生世世,被一个一个瞬间,一个一个片段所代替,恍惚间就会分不清什么是真的,什么又是假的,更不用去想什么存在的意义了,我承认,这一切仿佛是没有什么意义的,有的只是一些感受和留恋,一种不舍的滋味,就是这种心痛的感觉。

爸爸就是这样,日复一日地,像个奇迹一样存在着,仿佛他还有什么未了的心事牵挂在心上,当然,我只能如此地胡乱地猜测了,因为从爸爸的嘴里,是再也不会得到什么解释了。

没呆上几分钟,怀着一如既往的心情,看妈妈把头伸出阳台目送着我上车离开,我也只能是尽力的挥挥手就算是告别了。

每每此时,每当独自一个人面对着自己的时候,心里装着的,无非就是年迈的父母的影子,感受着这渐行渐远的脚步,体会着这滋味,就是如此的,可以说成是五味杂陈的,很无奈很辛酸,当然,也是很幸福的,一种最最真实的,这来自生命的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