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见到那些银子就大吃一惊:“雾槽,县尊,这不是咱们库房里,前日丢掉的那批税银吗?”
杨清看他那副做作样儿,不屑地傲娇一哼,同样懒得理他。
龙昊便又向堂下喝道:“好个贼子,什么你的他的,这全都是县衙里的!现在的问题是,这银子是你们谁偷来的?重打八十,流三千里!”
那老丈人吃吓,便忙不迭地拱手喊冤道:“青天大老爷在上,这可真不关小老儿的事呀,是我这姑爷有一天存放到我这里的,我说我不要,他还硬是塞给我......”
龙昊十分无语,感情自打从王心坚的事情过后,就再没什么上得了台面的大案了。
他摇了摇头,看在老头年纪一大把的份上,请示知县,不打棍子而是改收八十两罚款算了。
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虽说是日子快淡出鸟来,但久而久之,龙昊作为静海县的新任捕头也算是小有威名了,街头都流传着“县衙有个龙捕头,明察秋毫鬼见愁”的传说,一时间,县境也算清平。
就在龙昊以为暑假将在平淡中被消磨掉的时候,这天,杨知县又召见他了。
同样受召的还有摸了一个多月鱼的捕头莫俞王,以及典史屠青云,静海县的刑狱三头犬,不对,是三巨头就此到齐。
龙昊便知:终于有大事发生了。
他偷眼瞧去,只见坐在书案后的知县杨清眉头紧锁,正用手指轻轻敲击着额头。
旁边的师爷见人到齐后,便对知县拱了拱手,向众人说道:
“县尊叫你们来,是为的县里出了一件怪事。”
“噢?不知是何怪事?”龙昊十分知趣地问。
然而汤师爷却也迟疑了片刻,才继续说:
“是本县的另一首富冯家,出了人命案子。”
咦?这冯家龙昊倒是也知道的,做的乃是开酒馆饭铺的生意,在本县以及周边县开着若干家大酒楼,比如静海县的天鸿楼便是他家的产业。与开药材铺的王家并称是静海县的两大家族,据说他两家的家产,比县中其他大户加起来的还多。
之前王心坚在时,冯家一直稳居王家之后。但自从王心坚身死,田产也被贱卖给了县衙之后,冯家隐隐然倒还反超王家了。
不过说到底也就是一户富商家里死了人,有何可怪。龙昊心想,另一家的案子不就正是被我给破了的吗?
师爷解释道:“不是只死了一个人,而是两个。冯家老爷生了四个儿子,现今其中的两个却先后死了。”
那也谈不上怪呀?
“但他们都死在每个月的同一天。”
啊这......
“而且都是死于同一件事,便是吃了他们家自己做的饺子。”
“难道有人下毒?”
屠典史面色凝重地接口道:“问题是,经差役查明,案发时他们家人都是在一处吃饭,而且吃的都是一锅里面煮的饺子。”
龙昊还是坚持科学:“那也可能只是下毒的手法比较隐秘而已。”
莫俞王摇了摇头:“我问过仵作老张头,并没有查到下毒的痕迹。”
龙昊:“那可能......”
他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却听知县杨清一拍桌子怒道:
“最可气地是,他家里的人来报案时,竟口口声声说是又有鬼神作祟,简直是岂有此理。”
龙昊有些不明白知县这是何意,他最近不是在查些小案,便是宅在家里厮混。
而冯家死人的事情,虽然最早一件已是几个月前,然后每月一起。但他们也是直到最近一起才终于忍不住、遂来报案的。因此龙昊不知。
他试探地看向师爷,而师爷却看向了旁边——他知道杨知县最不喜欢怪力乱神的事情了,好在等了一会儿后,知县却并无什么表示,因此他才继续说道:
“冯家那两个死者,都曾在饺子里面,吃出过一枚铜钱,因此现在有传言,他们家是中了诅咒,只要吃了铜钱的人便会死。”
“而且,听说第一次出命案的当晚,他家所有人都曾见到,有一个穿着紫衣的女子,在窗外窥伺他们,望之不似活人......”
雾槽!
龙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可真是吃完榴莲就放屁——玩儿毒的呀。
自己所穿越的这个世界到底是个什么世界观,不会真的有那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