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昱显然也被她这一抱吓了一跳,连忙拉动双手的缰绳,安抚了燥动的马儿。
妘昱知道妘凤弦从来没有受过良好的教导,她不会吟诗、不会赏画,更别提什么治国之道。至于这骑射之术她倒有喜欢得紧,可这才刚刚从马背上坠过一回,怎么会如此惊慌。如果不是她反应迅速,只怕妘凤弦从她的马上摔下来。
妘昱瞬间心思百转千回,却依旧什么也没说。
妘凤弦待马儿恢复平静之后,仍然紧紧地抱住妘昱的腰。扭头对妘昱灿烂一笑,情真意切地道:“果然还是小皇叔对我最好!”
妘昱心中微震,不由自主忆起多年前,眼前这孩子,也曾无数次在她怀中笑着说:“果然还是小皇叔对我最好。”想不到,事隔多年,妘凤弦还会这样在自己双臂呵护之下,安心地享受着自己的保护和照料,说出这样的话。心头的悸动转眼即逝。催马前行,因为顾着怀里的妘凤弦,没有放蹄疾奔,只让马儿缓缓而行。其他将士也都上马随行。
巷口外,欲一睹摄政王风采的百姓,在街道两边跪地俯首,连头都不敢抬一下。妘凤弦居高临下地暗暗叹气,权利,为什么永远都是令人争个血流成河的东西,今天的她又有了新的体会。
妘昱似见惯这样的场面,策马而行。她的表情仍旧淡淡,像是在与妘凤弦闲话家常般,“陛下,侍卫们想求一道恩旨。”妘凤弦还沉浸在这唯我独尊的气氛当中,闻言点头对妘昱回头一笑,道:“嗯,小皇叔,今天全是我的错。是我不该贪玩,更不该任性甩掉随行的侍卫们。待我回去自会向父后请罪,绝不会怪罪他人。”
她这么快的反应让妘昱感到惊奇不已,她不明白这一向以残暴任性出名的女帝,何时变得这么聪慧,但她那天真无邪的笑言,却又让人无法生出防范之心。她心中好几个念头转动,最后却只淡淡道:“陛下,你应该自称为朕,不可用‘我’这个称呼。”
妘凤弦怔了怔,随后撇撇嘴,“才不要。小皇叔是我的亲人,开口闭口的朕个不停,人也生分了。所以,我们在一起时,只论叔侄之谊,不行吗?”
“陛下,身为女帝应无私情、无私谊。”
“女帝也是人,为什么要这样。”妘凤弦望着妘昱,满目期盼:“小皇叔,我不想你把我当女帝来敬奉。”
妘昱生疏地微笑:“臣,不敢。”
妘凤弦却没有被妘昱突然拉出的距离难倒,抓着她的衣袖,可怜兮兮地望着她,“小皇叔,凤弦从小就没了娘,是你举剑助我登上帝位,也是你一直在保护着我。所以,在我的心中,你是我最依赖的亲人,我们,不应该如此生分。”
妘昱心头陡然一颤。是啊,怀中的妘凤弦没有娘,而她膝下也没有儿女。如果,她能一直这样对待自己,也许有些事,永远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可是……在冰冷相对、心结甚深的现在,妘凤弦这忽如其来的呼唤,满眼哀恳的真情,带给妘昱的只有那让她遍体生寒的绝念。
这个孩子真的长大了,大到可以假戏真情,大到可以对着她最想杀的人,说出如此真情流露之话。
恍然间,一抹黄光晃到妘昱的面前。她,又想起了一个人的名字——黄衫惊鸿!
PS:诺米今天二更了……抱头……在年前这么紧张的日子,诺米一定是被亲们的热情打动,才会变得这么疯狂……不存稿的一直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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