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步步紧逼(1 / 2)

西秦私生子 张畴 0 字 2022-11-03

 太平县县衙判官殿前,那名率领着几十名县卒进门的都尉瞥了一眼左侧的四名女子,只是微微皱眉,并不打算为难那几人。

当那都尉望向右侧黄平四人时,顿时瞪大眼睛,脸色满是惊喜,转头将手掌从上到下压了一下,示意身后的县卒等候片刻,便快步上前,朝黄平拱手弯腰,面带恭敬,说道:“向训见过黄……”

本欲说“黄校尉”的都尉见黄平几人皆身穿平民衣衫,便立即改口,说道:“不知黄大哥到敝县所为何事?”

黄平面带几分怒意,也朝那姓名为向训的都尉拱手后,指了指左侧的四名女子与两侧的马匹,解释道:“我家公子本欲在这太平县小憩一晚,但有人却胆大妄为,意图抢夺公子的母亲、妻妾和这十几匹马匹,我便随公子到这县衙要一个公道。”

向训满脸喜悦,双眼也大亮,追问道:“是老爷家的大公子?”

黄平微笑道:“正是。”

向训望向左侧那几名女子,问道:“那她们便是夫人与少夫人?”

“正是。”

向训大喜过望,连忙转身,朝那几十名县卒命令道:“你们立即退出这判官殿,到县衙外守候,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门。”

众县卒领命而退出县衙后,向训走到左侧,朝那已静候片刻的四名女子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见那依然安坐于马背的秦月点点头后,便意气风发地踏进那判官殿。

向训进门后,只见县令与判官已然端坐于大堂前方中央的案台前,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一名中年男子站立于县令一侧,其两手相互摩挲,略微有些紧张,二十名捕卒分别站于两侧,竭尽全力地保持威严,那位郡守长子与几名仆役皆跪于右侧,却不显得如何惧怕,而秦衡与唐源则站立于左侧,丝毫不盛气凌人。

向训强压下心中的狂喜,只看了秦衡与唐源两人一眼,朝面前的县令拱手弯腰,问道:“不知高县令所为何事?”

那姓高的县令眼神冰冷,指了指秦衡两人后,再指了指门外,命令道:“他们是终南山盗匪,意欲抢夺庞公子马匹,还仗着武艺擅闯县衙,诬告庞公子,向都尉,本县令命你立即带人将他们当场诛杀,再帮庞公子夺回马匹。”

向训冷笑一声,依然拱着手,质问道:“敢问县令是否有真凭实据?”

那县令心虚不已,指着向训,大喊道:“向训,按照我大晋编制,你这一垒县卒都隶属于本县令,都必须听令于我,难道你还敢抗命不成?”

向训已然猜测出秦衡的身份,有所依仗,自然毫不畏惧,指责道:“高廉,你这是滥用职权,陷害无辜。”

那名唤高廉的县令勃然大怒,伸出他那微微颤抖的右手,指着向训,命令道:“来人,把那以下犯上的逆贼拿下。”

高廉身旁的那名中年男子神色紧张,摆了摆手,连忙凑近高廉,压低嗓音,指着秦衡两人,制止道:“大人,不可,那向训本就是五品武夫,那两人又深浅不知,而我只有五品,捕卒中也只有两名七品,若他们三人联手,恐怕……”

那中年男子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咽了咽口水,满脸恐惧。

向训望向庞宣,满眼尽是痛恨与不屑,说道:“我听人说了,是这位庞公子不自量力,妄图抢夺他人母亲妻妾和马匹,还被人活抓,不知高县令打算如何处理?”

那判官在高廉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后,高廉眉头紧皱,却也无可奈何,分别看了秦衡与庞宣一眼,挥了挥手,说道:“既然你等都无确实证据,那就到此为止,都散了吧。”

庞宣虽满眼恨意,却也审时度势,低下头,默然不语。

秦衡抬起手,将那正要站起身离开的高廉制止,冷笑一声,说道:“我有路引在身,请大人过目,也请大人还我清白。”

他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一张早已被他舔上手印的纸张,向前一步,递给高廉后,面无表情,说道:“这路引有兵部刑部两方官印、范离范尚书的签字、我的姓名、与我的手印,足以证明我并非山匪。”

早已浑身颤抖的高廉接过那路引,端详片刻后,更是后背直冒冷汗,只见路引上赫然写着“兼兵部刑部尚书范离”,而那两方官印也并无任何瑕疵。

高廉满脸惊恐,继而连忙谄媚笑道:“秦公子,你与范尚书是何关系?”

秦衡装出几分得意,摆摆手,炫耀道:“并无任何血缘关系,但长辈们都让我喊他范叔。”

高廉面无血色,连忙站起,带领着那判官与身旁的五品随从快步上前,在秦衡面前拱手弯腰,喊道:“高廉有眼无珠,还望秦公子见谅。”

秦衡面容冷峻,也没有理会高廉那三人,而是提高嗓音,指着庞宣,向众人喊道:“这位庞公子不是说那十几匹马是他的吗?来,都给我出去殿外,我让你们看看这马到底是谁的。”

秦衡话音刚落,转身便率领众人走出门外,而那始作俑者的庞宣额头冷汗直流,虽说心虚不已,却也不敢承认所犯过错,只好尾随众人。

众人远远望见殿前左侧的一幕后,皆是目瞪口呆,只见翟明夷与秦念分别站在四匹马前方,有规律地翻转着手掌,指挥这马儿前前后后,朱敏奋力加紧马腹,却也无法保持平衡,只好用双掌撑着马背,时不时地调整坐姿,而秦月依然光着双脚,双腿只是紧贴马腹,并没有如何刻意,偶尔还拍了拍马脖马臀,显得相当轻松惬意。

秦衡看了四名女子一眼,眼中尽是欣慰,尔后冷漠地看着高廉庞宣几人,语气中杀机四伏,问道:“这马是庞宣的?”

高廉几人皆恶狠狠地看了一眼庞宣,眼神中充满怨恨,而庞宣则依旧面带不屑,低下头,一言不发。

秦衡顿了顿,眼神狠辣,威胁道:“若你们有人敢说我母亲与三位夫人也是这位庞公子的,我二话不说,立马让人把你们砍了。”

他奸诈地补充了一句,“我范叔怎么说也不会要我性命。”

高廉庞宣几人皆识时务,虽心有不服,却也不敢反唇相讥,唐源黄平等与秦衡相处多日的几人是定力十足,依然保持严肃,向训则微微睁眼,倍感意外,而秦月等四名女子则玩味地望着秦衡,只觉得理所当然。

秦衡眨了眨眼,朝向训点头示意,再留下庞宣与那二十名仆役,让那判官将其关进县衙大牢后,便一跃而起,轻盈而稳稳当当地坐在朱敏身后,尔后一手搂着朱敏的腹部,一手拖拽着缰绳。

秦衡轻轻拨转马头后,居高临下地望着高廉,如痛打落水狗一般,直白地警告道:“高县令,回去后该吃吃,该喝喝,反正你的命也不长了,别亏待自己。”

高廉脸色煞白,双腿无力,当即瘫软在地。

……

太平县宽约两丈的主干道上,秦衡朱敏共骑一马,与秦月、翟明夷、秦念三骑并排而行,另外四匹马温驯而整齐地跟随其后,唐源黄平等五骑则并排在后,而道路上的其他行人如惊弓之鸟一般,早已纷纷躲避。

秦衡悄无声息地将手向上挪了挪,稍稍加大力度,让朱敏紧贴自己的上身,尔后满脸温柔,问道:“敏儿,骑马学得怎样了?”

朱敏呼吸加快,满脸涨红,却也没有拒绝,有几分羞涩,又有几分羞愧,说道:“公子,敏儿这才骑了半个时辰,就腰酸背痛,双腿无力,是不是也太柔弱了?”

秦衡将下颚缓缓地放在朱敏右肩上,再用自己脸颊蹭了蹭朱敏的脖颈,面带微笑,安慰道:“不碍事,若敏儿一边骑马一边修习师娘教的武当山功法,偶尔练练剑练练弓,晚上再静坐,过个一年半载体力便会提高,若配上马鞍马镫,敏儿便能长时间骑马了。”

朱敏提起双手,轻轻地握着秦衡的手,尔后身体微微颤抖,又下意识地握紧秦衡,有些兴奋,嗓音清脆,问道:“那一年半载之后呢?”

秦衡反手握着朱敏的手,再力度正好地按了按,帮她调整呼吸,解释道:“这青牛峰和武当山两种功法都可以细分为三十六层,每突破一层后,便需要调整修炼方法,若敏儿修习个六七年,突破十二三层,便能如念儿姐一样,在五品之上,四品之下。”

朱敏看了一眼左侧的秦念,眼神中有些惆怅,问道:“那以后就不能和公子共乘一马了?”

在右侧的翟明夷歪着头看着朱敏,笑容玩味,宽慰道:“敏儿放心,只要是我们公子的女人,他都会疼,只不过是分先后主次罢了。”

秦念看了她左侧的秦月,眼中又几分不满,稍微提高嗓音,说道:“师娘,您就不管管衡儿?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打情骂俏,多不合适?”

秦月不以为意,眯眼看着秦念,打趣道:“在山上时,我们念儿不也经常当着我和你们杨师伯的面和衡儿嬉戏吗?”

秦念咬着牙,眼中有少许泪花,脸上有几丝哀伤,辩解道:“师娘,可衡儿在这大街上胡闹,与长安那帮纨绔子弟何异?”

秦衡右腿紧贴马腹,左腿又轻轻拍了拍,驱使坐下马匹左拐,靠近秦念后,伸出左手,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再摸了摸她的脸颊,眼中尽是疼爱,语气中又有几分玩笑,问道:“念儿姐,以后我只在卧室内胡闹,可以吗?”

秦念紧紧地握着秦衡的手,破涕为笑,温柔地说道:“若是在卧室,无论衡儿想要和念儿姐做什么,念儿姐都乐意。”

秦衡一行人返回客栈,留下唐源黄平等五人轮番看守马匹,秦衡与秦月四人踏进客房,确定四周无人后,秦月安心静坐于客房一角,任由四名后辈在身边打闹,又时刻关注着周边的动静。

秦衡凑近秦念,轻轻地推了推,笑嘻嘻道:“念儿姐,别生气了,到床上躺下,让衡儿给你推拿推拿,松松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