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上瘾的多亚尔出声喊道:“太子,此时犹疑可能会错过追击匈奴人的时间,不如让小人带兵再攻一营,看看情况如何。”
古尔德芦立刻出声反对道:“不行,这要是匈奴人的诱敌之计该如何?匈奴人的下一个营地,距离北山关已有百里,一旦发生意外,北山诸军轻易难救。”
早早吃到甜头的多亚尔可顾不得那么多,立刻哼道:“既然左大当户觉得匈奴人是在诓骗我,不如让太子给我两万人马,你带兵在后压阵,咱们是骡子是马,在匈奴营地前计较。”
正举棋不定的护涂何见多亚尔如此勇猛,也许此战能解开诸将猜测的谜团,自己也能彻底扭转北山将官消极怠战的思想。
打定主意的护涂何决定道:“按多亚尔说的来,古尔德芦你带兵压阵,让我们看清楚匈奴人到底在耍什么伎俩。”
多亚尔带两万骑冲击第五营,古尔德芦带领万余骑兵在后严阵以待,另外他还派了百余斥候往西警戒。
第五营地内,狐贺鲁带的是本部人马守营,战力自然不弱,娴熟的配合下,攻寨的多亚尔异常吃力,好几次都被狐贺鲁打了下来,双方鏖战一天不分胜负。
第二天,多亚尔知道自己该玩命了,他不会看不出自家主子对此战的看重?
他故意不攻营寨北面,留给狐贺鲁跑,自己则亲自带头三面围攻大营。
狐贺鲁见敌将如此贴心,来而不往非礼也,抵抗半日后率部撤出了营地,将第五营让给了多亚尔。
攻下营地的多亚尔借机放了一把火,将营地烧了个干净。
待月氏大军一回关,合猎虎便急忙问道:“如何,此营内是匈奴人吗?”
感叹多亚尔运气爆棚的古尔德芦,既黯然又无奈的说道:“大将,是匈奴人的右渐将王部不假,战力不低,最终我们靠着人数众多,才冲开了营寨。”
这一听多亚尔不乐意了,哼道:“胜就是胜,什么人多人少。本将已经派哨骑去看了匈奴人后面的营地,是个大营不假,看旗子是匈奴的右谷蠡王部,守营的人还是冒顿的叔叔辈呢。”
闻言就连护涂何也心热了起来,要是能抓住冒顿的叔叔,昭武城谁还敢质疑他的太子之位,而且这次以合猎虎和古尔德芦为首的北山诸将都收了声。
护涂何试探性的问道:“本太子想出关追敌,如何?”
见太子动了出关追敌的心思,古尔德芦立刻出声劝道:“太子,匈奴人的主力不明,要是贸然出关,恐怕有变啊。”
但这一次情况变了,除了个别将军跟古尔德芦对出关报以谨慎的态度,出言帮腔劝阻外,其余北山诸将都沉默不语。
见北山诸将内部起了分歧,多亚尔幸灾乐祸的说道:“你们怕不是被匈奴人吓破了胆子,我大军连破匈奴人五座大营,加起来匈奴人的两三万人没了,匈奴全国一共才有几个人。
匈奴留守在居延泽的主力必定就在后面的营地,他们躲在营地里不出来,定是因为人少。
冒顿带着的匈奴主力,说不定已经在漠北草原吃大雪了。”
随着多亚尔说出了他们的心中所想,越来越多的月氏将领们占到了主战派。
毕竟匈奴连续丢了五座营地,要是匈奴主力还在弱水流域,早就应该出来救场了。
如今月氏大军只要再攻破后续的两座营地,今冬就能将居延泽收回来,没有人能摆脱这种收拾旧山河的诱惑。
最终心中火热的护涂何决定出关,他也顾不得刚跟北山诸将刚刚搞好的关系,直接开口说道:“左大当户的顾虑也不是没有,稳妥期间,本太子决定将北山关中的八万骑兵分做两部,以本太子带来的五万王庭骑兵为主,出关攻打匈奴人的营地,北山关诸军则继续发挥余热,三万大军不动,谨守北关。”
北山诸将一看太子决心要单干,其中有些人已经被连续的胜利冲昏了头脑,也跟着鼓噪了起来。
毕竟谁不愿意立功升官,老帅剌失阿不在,合猎虎和古尔德芦几个大将也压不住底下人,毕竟拦人官路,如杀人父母。
合猎虎等人妥协了,他们同意护涂何出兵攻营的决策,最终月氏出关的人数定格在了六万骑兵。
合猎虎留守北山关,为了防止不测他派古尔德芦随军听用。
如愿以偿的护涂何率领月氏主力骑兵开出关口,旌旗蔽天的奔向匈奴第六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