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托勒托,本王想不需要过多介绍了吧,你们乌孙人应该比本王更了解他。”
摩柯末和冥泽翎侯两人怎么会不了解托勒托,这位月氏名将可是将乌孙打压的没有脾气。
上一任乌孙昆莫就是兵败在托勒托手中,才最终被部下反噬。
见底下的乌孙贵族们脸色都凝重了起来,未战先怯,者蔑台笑着打气道:“贵霜的六七万铁骑的确来势汹汹,但那又如何?长途奔袭沙漠戈壁,疲兵尔。”
见者蔑台浑然不在意,冥泽翎侯出声提醒道:“日逐大王不可轻敌啊,贵霜部在冥泽以西的沙漠里游牧多时,练出来一支骆驼兵,极耐苦战。”
瞧冥泽翎侯郑重的样子,者蔑台点了点头,肃然道:“哦?骆驼骑兵,本王还是第一次听说,到时候定要见识见识。”
冥泽翎侯见者蔑台还是不以为意,连忙继续说道:“要不咱们将部族都收拢进伊吾卢城,死守城池,耗死月氏人。”
摩柯末也是畏惧托勒托的威名,倾向于固守伊吾卢城。
见两人想保存乌孙国的实力,连一个消息三方都互不信任,能指他们望守的住城?
再说者蔑台也没指望乌孙集结起来的两三万部族骑兵,加上自己能挡得住托勒托。
者蔑台的打算是放弃伊吾卢城,在月氏大军出戈壁时能占便宜就占便宜,随后转战蒲类草原等待时机。
主动让月氏占领伊吾卢城,拉长贵霜与伊吾卢城的补给长线,从而不断用骑兵攻击月氏人的后勤。
因为者蔑台要的,只是拖住贵霜的兵力而已,至于伊吾卢城的归属,却并不是他看重的。
但这想法不可能告诉摩柯末和冥泽翎侯,因为他们的家当都在城中,把伊吾卢城说是乌孙现在的首都也不为过,那有劝盟友放弃首都逃命的。
既然心里已经有了决策,剩下的就是怎么诓二人出城了,正好前些天收到了金帐的鹰使来信,者蔑台心生一计。
者蔑台说道:“两位的谨慎小王心生佩服,但我匈奴和乌孙皆是骑兵多过步卒,善野战称雄,短防守坚城,我军本就势弱,何故取短而弃长。
三个月前,我匈奴大将军朝鲁在兰山重创了月氏人的东三部主力,使其困守南山关,月氏人不敢出关半步。
一个月前,我匈奴主力已经渡过大漠,直扑居延泽,现已攻灭双靡主力骑兵,大军强攻月氏人的北山关,不日即破。
大单于鹰使问我,东北两面大匈奴都已建功,何至于西侧默默无声,小王简直羞愤欲死,两位难道不愿助我雪耻?”
冥泽翎侯惊讶于者蔑台口中匈奴人的战绩,难言道:“这…”
摩柯末可没那么好骗,问道:“我等不是不信日逐王所言,但猎骄靡王子将乌孙托付给我等,我等岂能偏信,不知大王能否将鹰使信件借来一观。”
冥泽翎侯也抬首望向者蔑台,其意不言而喻,这次他站摩柯末。
者蔑台倒是不在意的笑道:“好,如你等所愿。”
随后招来侍卫,将鹰使信件交给二人,字是小篆,摩柯末去过咸阳,特意学习过,看懂无碍。
看完后,摩柯末扶须赞道:“大单于果然雄才伟略,破月氏如探囊取物,匈奴成就大业,我乌孙定附尾翼。”
见摩柯末同意,虽然看不懂小篆,但冥泽翎侯也不是傻子,去捋匈奴人势头正盛的虎须。
冥泽翎侯笑道:“如今大单于跃马北山,咱们也得为乌孙挣几分脸面不是,当战。”
者蔑台拊掌笑赞道:“好!今夜饱食士卒,明日集结马队出城,在戈壁滩寻找月氏主力伏击。”
打发走了摩柯末和冥泽翎侯两人,虽然明知道他们二人都怀有别样心思,但者蔑台跟他们的所求并不相同,匈奴战事如此顺利的情况下,不愁他们拎不清。
倒是月氏西迁的事似乎十有八九了,者蔑台给冒顿回了鹰信,汇报乌孙的情况。
回到右日逐王部,者蔑台立刻集结部族,派人将手中羁押的月氏俘虏全部杀掉,将他们的头颅摆在伊吾卢城外,他要激怒月氏人,让乌孙与月氏的血债再添一笔。
摩柯末和冥泽翎侯两人得知者蔑台杀人后,脸都黑了,者蔑台这是把乌孙往绝路上逼啊。
两人赶紧张罗各自地盘上的财货人口,连夜往城外的山上运,深怕月氏人报复的狠了。
者蔑台对此则不闻不问,直接装瞎,只要二人不死守伊吾卢城,他对乌孙的延续并无太大的恶意。
倒是右日逐王部让者蔑台有些恼火,在伊吾卢城呆了没多久,本部的匈奴人倒是安乐了许多,迟到归营者数百,者蔑台令人将他们绑在校场上,施以鞭刑惩戒,好好的长了长记性。
随后者蔑台先配合两人转移财产,随后派哨骑在月氏大军的必经之路上收集情报。
为了抚慰乌孙人,不至于太苛责,者蔑台将出兵的时间推迟了一天,让城中百姓离开。
待第二天拂晓,匈奴、乌孙联军近三万骑,旌旗招展的开出了伊吾卢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