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刘家没儿子,这么大的家业,不给自己家姑娘管,给你管啊?
换成是你,你也不乐意啊。
不知何时起,关于刘若兰的闲话越来越少了。
除了少数特别顽固不化的人,来往的无论是商家还是官府都相处的还算不错。
毕竟,不管愿不愿意,也不管是否刘家人所希望的,清水刘家一直沾着皇商的边儿。
的的确确的省了不少事儿。
但沈伯谦的情况就不同了,他考举人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有个不错身份,生活方便一些;
对于进入已知的,未来十几年都会异常惨烈混乱和血腥的官场他从来都没兴趣。
他不但对进入官场没兴趣,就是跟他们来往,他也没兴趣。
自然的,也不会给他们做东西,自找麻烦。
而能让已经是准皇商的自家老婆这么忌惮,硬生生压着脾气不发出来,这位薛大海老先生,必定是来自某个来头不小的官宦之家。
所以,对于这位白发苍苍,看起来海有点儿面善的老人家,他也只能默默说句抱歉了。
不是他不帮忙,而是不能开这个头。
他的表情大概已经说明了一切,薛大海重重的叹了口气,语带颤抖的说道:
“我也知道此事不该开口,可我既然来了,要是不说出来试一下,对不起往生的老主人。”
言罢又是一声叹气,紧接着一阵咳嗽。
听到这阵咳嗽声,沈伯谦眉峰一锁,瞬间又舒展开来。
紧接着说了句:“既然老先生一定要说,那我们夫妻俩听听也无妨。”
若兰眉角露出一丝不解。
沈伯谦冲她抿嘴一笑,她瞬间明白,他大概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薛大海一听,觉得事情也许还有转机,急忙说了起来。
这一说足足小半个时辰,等他说完,沈伯谦已经喝了两杯茶,若兰的汤也喝完了。
而他说了那么久,沈伯谦总结起来倒是很简单。
基本就是
宁刀刀去世,没人再为宁王准备合乎皇帝和太后心意的礼物。
他原本是宁刀刀身边的旧人,现在小主子府上,也就是宁王府办差,担心老主人宁刀刀一走,小主子若是不能讨的皇帝太后欢心,恐怕在京中立不稳跟脚。
思及此事,他这位忠仆心急如焚,遍访各地,想为小主人分忧。
而此时宁王的当务之急,就是为年后五月太后的古稀寿宴准备一份别致可心的礼物。
当然,薛大海自然不会表明自己的身份。
沈伯谦是从他说的话,若兰的反应,以及他的那串咳嗽声中推断出来的。
这个人他也是在梦中见过的。
难怪刚才有几个角度会觉得他有点儿面熟。
只不过,梦中的薛大海已是在弥留之际,形容枯槁,与眼前精神矍铄的样子相去甚远。
若不是那串标志性的咳嗽,沈伯谦也未必能认出来他。
只是梦中此人在弥留之际还不忘记提醒宁王添衣保暖,的确称得上是个忠仆。
宁王对他也颇为看重,一度宁王府日常事务都是归他管的。
但现在,他这个几乎等同于宁王府总管的人,居然来到这乡野之地找他一个无名小卒帮忙?
看来,宁王在京城的日子过得不怎么样啊。
江七这小子倒是沉得住气,从来也没提起过,只知道送东西回来。
而且,他跟封老头都有意的隐藏了李家坪和自己的存在。
起码,从薛大海的话里,沈伯谦基本能断定,他并不知道自己也是七绝谷的人,更加不知道江七原来在这里住过,自然也不知道江七与自己的关系。
从这一点儿来说,七绝谷的确有过人之处。
江七也是rio厉害,起码嘴够紧的。
只是,这事儿他要是不知道也就罢了,如今既然知道了,实在不好放着不理。
毕竟,江七如今在宁王那边呢。
再说了,梦里江七为了抢人东西干的那些糟心事,他都没法儿说。
万一放着不管,这小子走上梦里的老路,老子不是白救他了。
不行,这事儿我得好好合计合计。
但是有一点儿,就算是要帮忙,东西也绝对不能通过这个薛大海出去。
江七和封老头做事儿地道了一回,留给李家坪一片清宁。
自己可不能把底给露了,幸亏我老婆也是聪明,没露馅儿。
至于,东西通过谁送过去,这么烦心的事儿,还是交给七绝谷的人去头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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