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老酒鬼仵作还就真的留在了萧桐身边,他躺到木板床内侧脸朝向墙壁,没一会便打起了断断续续的呼噜声。
而萧桐依旧在加班赶点的制作卡牌,采水术虽说不是他这位红手祖师的强项,但在没有卷轴的条件下,萧桐认为用它们来制约尸变这码子事,也已经是绰绰有余的了。
大牢里面本就静得出奇,因为在这关押的犯人本就极少,而且他们的分布,还距离萧桐很远,只是萧桐所处的这条长廊,尽头处就是他始终忌惮着的殓堂。
所以在削好牛皮纸以后,萧桐撕碎了床单,走上前去将牢门缠的严严实实,因为对于地宫山这样灵穴浓郁的地带,萧桐不得不做出第二手准备,万一那些尸体起来作威作福,而他手上的卡牌又不起作用,那么等待他的一系列事端,将会变得更加棘手。
时间一晃以至深夜,而专心于用铁锥在牛皮纸上打洞的萧桐,也亲耳听到有狱卒起来打扫长廊。
“哗…哗…”一名狱卒手持扫把,恰好扫到了萧桐的牢门前,于是那狱卒笑道:“小兄弟,你眼睛咋那么好看呐,眼毛比我们这管子里的头牌都长。”
萧桐头也不抬地说:“阁下廖赞了。”
这时狱卒停下了手里的活,站在铁栏外面憨笑道:“声音也好听,就是不知道你长个什么样,要是能把面罩摘下来让我瞧瞧就好了。”
言罢,狱卒见萧桐没搭理他,圆溜溜地大眼一转,顿时从怀里掏出了一把手电筒来,说:“小兄弟你看这个,它会发光的可神奇了。”
话落,拿出手电筒的狱卒见萧桐依旧无动于衷,他干巴巴地撇了撇嘴,然后闷头继续扫他的地,岂料,就在扫把还未挨到地面,一只仿若空穴来风的冰凉手掌,就暮然间抓牢了他的臂弯。
狱卒被这只手吓了个激灵,转过身恰好见萧桐正盯着他手里的电筒出神,于是他抽*动着嘴角说:“小兄弟你力气好大呀,松开我好吗,好痛的。”
“啊。”萧桐红着脸撒开手,问道:“小哥,你这会发光的玩意从哪来的。”
“这个啊,它是前天我从仵作那要来的,那时有三具尸体被送到这来,我看到这玩意挺奇怪,就要来了。”
“那三具尸体是男是女,穿什么样!?”这会萧桐瞪大的眼中,满载着凶光。
狱卒愣住,喃喃地说:“都是男性,穿的跟江洋大盗似的,而且身上还有手弩、蜡烛、朱砂袋,长板刀,以及这会发光的小玩意。”
这次换做萧桐愣住,而且楞的很彻底,“是摸金校尉,那阿俏他们……”
“谁们?”
就在此刻,正当狱卒感觉萧桐有些奇怪的时候,他们二人都亲耳听到有数声重物落地的闷响,突然发自于长廊尽头处的殓堂之中!
“嘣……!”
“谁!”狱卒在惊讶之余瞬间抽出了佩刀,并且丢掉扫把,直接贴靠到铁栏上面。而扭头望向殓堂门板的萧桐,眼中的神色也开始变幻不定。
“小兄弟你刚刚听到吗?殓堂内好像有人闯进来了,我现在过去瞧瞧。”紧张兮兮的狱卒讲道。
“别去,你认为殓堂有窗子会供人闯入吗?”
听完萧桐讲的,原本只就很是紧张的狱卒,顿时变得风声鹤唳!
“对啊,这是地下室,再说殓堂根本就没窗子呀。”被吓到牙根打颤的狱卒,此刻只有盯着萧桐发愣。
“你先别在这害怕,去!快去叫醒其他人,还有你们的管事总捕头!”
“行行行,我这就去。”
话落,就在狱卒意图转身跑去休息室的时候,一时间包括萧桐房内,以及各个走廊内的火把烛灯,顿时悄无声息地熄灭了。
这下可好,本就胆子不大的狱卒更不敢走一步了,因为地牢里本就无窗,而只要这作为唯一光源的火把熄灭掉,牢里便霎时陷落进伸手不见五指的境地。
“咣!——”伴随灯火消失的是,处在休息内酣睡着的狱卒们,顷刻之间的转醒与抽出他们的佩刀。
要知道,负责看守牢狱的官差,必须时刻保持他们的机警,甚至在打瞌睡的时候也不例外,否则等发现哪些犯人有小动作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怎么回事!火把怎么都灭了!快拿火折子!”这时,红翎管事的大嗓门,传入萧桐的耳里。
然而,萧桐不同于季东华,在如此黑暗的条件下,萧桐就等于瞎子一样,但是,身为采水师的他,至于看见与否其实都是一样的。
蓦地,一阵惨人非常地幽幽绿光,突然照亮了萧桐所处的这条长廊,而绿光的发源地,偏偏还就是殓堂之中,因为这些幽绿的光束,都是透过殓堂门板的缝隙,呈直线透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