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爷,这个小的哪敢去看呀。”年轻人做应的时候,摆出了厌恶死人怕晦气的神情。
这时,那位官差也跟着撇了撇嘴,像是很同意年轻人的说法,所以他大臂一挥,喝道:“来呀!分出一队人把尸体都扛出来,好弄回城去让仵作检查,第二队人以马车为圆心点,开始搜寻脱缰的那两匹汗血马!”
提到汗血马,萧桐突然惊了一下,因为先前引他们进小山沟的骏马,不就是汗血马嘛?可是他这个惊讶的举动,惹得长眼睫暮然间跟着抖了起来,而这一幕,也恰恰被那名官差给看了去。
别看官差表面上是个酒囊饭袋,但萧桐这个不明思议的细微举动,还是引起了他的怀疑,于是他走到萧桐面前开始上下打量,同期也顺着对方的手,寻到了处在萧桐背后的莲影。
“你们两个是什么人,还有你!怎么大白天的把脸蒙着!”官差叫道。
从这一刻开始,站在萧桐周遭的百姓,顿时像退潮那样跑出好远,仿佛是生怕和他扯上什么关系。
对于官差十分凶恶的质问,萧桐似笑非笑地说:“我们夫妻并非中土人,而白天遮面行走,是我们故乡的习俗。”
“哦?不是中土人那来中原做什么?!”官差在吐字之间,摸上了佩刀的兽环,同时,其余的官差也从马车内扛出了三具尸首,而死者均是貌美如花的年轻女性,看她们发髻的款式,已是早为负责相夫教子的人妇。
而她们的死相略有不同,其中两人是被细剑封喉,有一人的下衣极为不整,甚至掩盖私密的那个布单,可能都是才被官差盖上去的,还有尸体的面部以及手臂脖颈,都满是淤青红肿的吻痕,而致死伤害,则是源自于她脖颈上的黑掌印,看来她是被人活活掐死的。
萧桐看到这些,昂首挺胸对官差答道:“我……”
蓦地,官差打断了萧桐的话,“不用你呀你的了!我看你刚才始终在盯着尸体,分明就是心里有鬼,来呀!把他给我拿下!”
“你!——”这一刻,莲影勃然作色的态势,被萧桐的眼神所生生的逼了回去。
“这位官爷,你只是抓我一个人对吧?”萧桐话里带着极度危险的气息。
“当然只抓你一个了,你个外乡人当我们中原的官府,都是屈打成招,胡乱抓人的嘛!你现在只是有嫌疑,不过至于你到底是不是凶手或帮凶,明天堂审之后自会揭晓!”
就这样,处在云里雾里的莲影,只能眼睁睁看着萧桐被那官差推走领远,而萧桐递给她的最后一个眼色,就是将心放在肚里,以及在此原地候着其余的伙伴。
这会,有位风烛残年的老人家,在人群里对莲影偷偷地讲:“姑娘啊你放心吧,我们这的青天大老爷是个好官,估计你相公都用不到晚上,便会被放回来的。”
对于他人的好意提醒,莲影半蹲下去款款施了一礼,“谢谢,希望借您吉言。”
话落,就在莲影意图踮起脚去望萧桐的时候,负责搬运尸体的官差,又从马上抗下了一个不足十岁的孩童,而且这个孩童的死状极为凄惨,浑身上下都是数不清的刀口,还有他的印堂为青黑色,致使他僵死而无法瞑目。
看到这,莲影蹙眉问道:“那位官爷,您也要把这些尸体带回官府去吗?”
那人头也不抬地回道:“是啊,这些死人都好重啊,还得大老远的运回城去,晦气死了。”
“运回去难道就不怕出事?!”说完这些,莲影很是急切地退出了人群,所以等回话的官差,抬头去看莲影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人了,于是他嘟囔道:“出事?能出什么事啊?他还能变成鬼呀,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