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去见皇上,请兵出征攻打隐国。
十日后,宗辰出征,兄弟朋友他一个都没有带,因为不需要,所以也无需劳烦他们了。这一次,不过是要从一位朋友那里拿一些东西罢了。
虽说天气转暖了一些,但北方还是天寒地冻,通往隐国的路都通了,却还是很不好走。任谁都知道这个时候出兵是极为不理智的事,皇上本来是绝对不同意的,可见宗辰一连请了五日,又信誓旦旦保证绝对能胜,便半信半疑的允了,却也没敢给他太多的兵马。
夏隐一早便收到了消息,意料之中的事也无需有什么反应。他起身看看湛蓝的天空,这段日子倒一直是好天呢。不过,宗辰定是不开心的吧,任谁知道自己身处另一个人的圈套里,却没有其他办法,只能按照那人给他设定的路线走,当真是令人恼怒的事。
这事他并非不能做的天衣无缝,可他偏偏不愿意那么做,大概是不愿意将这隐国和惊鸿就这么白白的送给他,非要让他吃点苦头才行。
夏隐也不知道自己这玩心是从哪冒出来的,不过事到如今,这件事总归进行的还算顺利,自己也不要去多想才是。
便收回了目光,回到桌前去处理那些堆积如山的公文。
南方最近出了些事,遭遇了一些天灾人祸,不过都不是些什么大事,处理起来也不是十分困难。但如今,隐国不能再发展下去了,否则就很难顺理成章的将隐国给宗辰,所以这一次,要弄出些乱子才是。
他想了想,习惯性的向左边看去,入眼的却只是一把空着的椅子。
惊鸿有些时日没有像往常一样在这里和他一起批阅公文了,在朝堂上也很少能见到她,她告假的时候越来越多,朝中也难免有些议论。见到她的时候越来越少,他也没有什么不习惯的,只是每次看不到人都会有一瞬间的失落,可那只是一瞬间,他只允许自己有一瞬间的时间可以做这件事。
终究是会过去的,他只不过是提前去改变这个习惯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惊鸿这段时间大概是她来到隐国之后在丞相府住最长的时候,偶尔去上上朝,心情不好便不去了,也不管什么政务。有时会带着月韵出去游山玩水,有时也会去后院找那些暗桩聊聊天什么的,日子过得无比滋润。
夏隐偶尔也会派人来给她送些东西,却很少提让她进宫的事。有些事两个人都明白的很便不必点破,他们懂得如何让一件事回到他最初的方向。
“大人,你在想什么?”月韵探出头来,发现惊鸿正看着一个方向发呆。
“没什么。”惊鸿回过神来,不再去想其他,眼下还是月韵最重要,见她走到自己身边,便给她倒了一杯刚刚煮好的酒。
此处湖水比其他地方要暖一些,此时别处湖面尚且结着厚的冰,唯独此处已是一湖春水。二人泛舟游于湖上,可周围群山却是一片银装素裹,这等景色全天下恐怕也只有这一处能见着了。
惊鸿是一早便知道这处的,不过说来这些看风景的地方其实都是夏隐告诉她的。今日来这,竟也不由自主的会想起他们来这里时候的场景。所以她才没有煮茶,而是煮了酒。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在唇边抿了一下,却也尝不出味道好坏来。不过她知道月韵也不是懂酒之人,所以才敢以这不纯熟的技术在她面前卖弄。
“这酒真好喝。”月韵尝了一口,味道甜甜的,没有一丝酒的辛辣。
“喜欢就好。”惊鸿温和的笑笑。看着月韵,便告诫自己不要再去想什么其他的了,只有眼前这人,才是和自己生活在一个世界的,而那个人,终究不是自己能触及的。
“大人,前几日都是在讲我的事,今日不如由大人讲吧。”月韵喝了酒,身上也暖起来。
“我的经历不像楚姑娘那般有趣,平淡无奇。”惊鸿又给月韵倒了一杯酒。
“我都讲了,大人不讲岂不是不公平!”月韵又喝了一杯酒,双颊泛上了一圈红晕,一双明眸看着惊鸿,眨巴眨巴的,如果是男人怕是要动心了。
“楚姑娘要听,我讲便是了。”惊鸿故意转过头,看着远方的山,慢慢的讲起来。
所谓莫玄清的经历其实全部都是虚构出来的,她只能说些大概,所以简简单单几乎便说完了。月韵听的很认真,但总觉得听得不够过瘾。便问道:“大人和皇上一直生活在山里,一直都是你们两个人相依为命,可皇上为什么忽然下山做这些事呢?”
“师兄说他是为了一个女人,可我也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
“你们不是一起长大的吗,皇上认识的人大人也该认识啊。”
“师兄会去别的地方打猎,偶然也会下山置办一些必要的东西。遇到过我不认识的人,也是十分正常的事。”
月韵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隐约觉得关于这个女人他是有什么不好言说的事,便不再问了。可一转念却想到了皇宫的禁地和关在里面很像是惊鸿的女人。